伪军马老三团的阵前起义与西门的洞开,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连串灾难性的连锁反应,彻底摧垮了辽源城内日军残部本就摇摇欲坠的抵抗意志。
指挥系统因高胜寒侦察团的致命突袭而瘫痪,与下属各部队的联系时断时续;寄予厚望的援军在鹰嘴峡被李云龙部死死挡住,寸步难进;如今,被视为屏障的西城区瞬间易主,大量生力军涌入城内……这一切,让残余日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失去了统一有效的指挥,各处的日军守军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绝望境地。一些死硬分子依旧依托坚固建筑负隅顽抗,但更多的日军士兵在意识到大势已去后,抵抗的力度明显减弱,甚至出现了小股部队放弃阵地、试图向城东方向溃逃的现象。
独立第一师各主力团,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如同数把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油脂,攻势变得更加迅猛而流畅。
从西门涌入的第2团,在马老三起义部队的引导下,沿着预定路线快速向城中心穿插,一路势如破竹,清剿零星抵抗,迅速与在兴隆广场血战后的第1团残部会师。腿部负伤、简单包扎后坚持指挥的孙猛,看到友军部队和洞开的局面,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3团、第4团等其他方向的部队,也加强了攻势。炮兵将剩余火力集中用于打击仍在顽抗的孤立据点,为步兵清扫最后的障碍。高胜寒的侦察团更是活跃异常,他们引导着主力部队直扑负隅顽抗的日军集结点,如同猎犬般追逐着溃散的敌人。
巷战的节奏骤然加快。抵抗变得零散而绝望。往往八路军战士刚冲进一个院落,里面的几名日军士兵便拉响了手榴弹自尽;或者在一阵短暂的交火后,剩余的日军便仓皇逃离,只留下空荡荡的工事和满地狼藉。
城东,原日军守备司令部所在市政大楼附近,最后的激战正在上演。佐藤大佐带着最后几十名卫队和参谋人员,退守到大楼底层,做着困兽之斗。他们用沙袋和家具堵住了门窗,从各个射击孔向外疯狂射击。
“迫击炮!对准窗口和门口,给我轰!” 负责攻打此处的第3团团长亲自指挥。
“轰!轰!”几发迫击炮弹精准地射入窗口,大楼内部传来爆炸和惨叫声。
“爆破组,上!”
工兵冒着弹雨,将炸药包安放在大楼承重墙和外门上。
“轰隆——!!”
一声巨响,大楼正面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烟尘弥漫。
“冲进去!活捉佐藤!”
战士们呐喊着,如同潮水般从缺口涌入了大楼。内部爆发了最后短促而激烈的枪战和格斗。当硝烟稍稍散去,战士们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身中数弹、切腹自尽未果、奄奄一息的佐藤大佐。这个辽源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在绝望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随着市政大楼的被攻克,城内最后一面有组织的日军抵抗旗帜倒下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全城。
“司令部被打下来啦!”
“佐藤完蛋了!”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巨大的欢呼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响起,汇聚成一股喜悦的洪流,冲散了连日来的硝烟与血腥。幸存的战士们,无论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是像王小栓这样的新兵,都忍不住相拥而泣,或者举着武器对着天空疯狂地呐喊,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和胜利的狂喜。
枪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只有零星的、追剿残敌的射击声偶尔响起,但已经无法影响大局。
一面面鲜艳的红旗,开始在辽源城的制高点——市政大楼楼顶、银行屋顶、电厂水塔——陆续升起,迎风招展,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丽夺目。它们无声地宣告着这座工业重镇的新生。
王小栓拄着步枪,站在兴隆广场的边缘,看着广场中央那面刚刚升起的红旗,看着周围欢呼雀跃的战友和开始小心翼翼从藏身处走出来的百姓,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充斥着他的胸膛。有胜利的喜悦,有对牺牲战友的无尽哀思,有身心的极度疲惫,更有一种参与了伟大历史创造的豪情。他从一个只想为父报仇的农家少年,成为了解放这座大城市的英雄队伍中的一员。这一切,恍如隔世。
辽源市,宣告解放!
这是独立第一师(及其前身)从太行山游击战开始后,攻克的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大城市,一座拥有完整工业基础和重要战略地位的城市。它的解放,不仅仅是一次军事上的辉煌胜利,更是一个巨大的政治象征,标志着八路军敌后抗战进入了全新的阶段,具备了进行大规模正规攻坚作战并战而胜之的能力!
里程碑式的伟大胜利,已然铸就。浴火重生的辽源,将迎来一个崭新的黎明。而创造了这一奇迹的独立第一师,也将站在这个新的起点上,目光投向更远方,迎接未来更加艰巨的挑战和更加辉煌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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