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古轩的小隔间里,阳光透过木窗棂斜切进来,落在刚净化完的清代罗盘上。赵磊指尖捏着一支狼毫小笔,笔尖蘸满掺了龙涎石粉末的朱砂 —— 那朱砂泛着淡绿微光,是老周昨晚特意研磨的,比普通朱砂多了三分聚阳之力。
“重绘罗盘符得顺着‘二十四山向’的纹路来,一点都不能错。” 赵磊将罗盘平放于艾草阵中央,目光扫过盘面刻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主位,要画‘镇煞符’;剩下的十六个辅位,画‘聚气符’,这样才能把罗盘的原有灵气引出来,彻底压住残留的煞气。”
老周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手里捧着放大镜,大气都不敢喘 —— 刚才净化时煞气突袭的场景近在眼前,他生怕自己一动,就打乱赵磊的节奏。陈曦则站在隔间门口,手里攥着寻脉罗盘,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外 —— 孙坤的人刚走没多久,保不齐还会回来打探。
狼毫笔刚落在罗盘 “乾位”(西北方),笔尖的朱砂突然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赵磊心里一动,立刻运转望气术 —— 只见盘面下隐约有淡黑色的气丝在游走,是之前黑猫骨残留的煞气,正顺着纹路往鼻尖凑。
“还有煞气没散干净!” 老周惊呼一声,手里的放大镜差点掉在地上。
赵磊却没慌,指尖轻轻一捻笔杆,将一丝阳气注入笔尖:“正常,百年黑猫骨的煞气渗得深,得用符纹把它‘引’出来。” 话音刚落,笔尖的朱砂突然亮起淡绿光,顺着 “乾位” 的纹路晕开,那些淡黑色的气丝像遇到火焰的纸般,瞬间被朱砂吞噬,只留下一缕极淡的白烟。
老周看得眼睛都直了 —— 他玩了一辈子古董,还是头一次见朱砂能 “吃” 煞气。陈曦也松了口气,寻脉罗盘的指针终于稳定下来,刻度泛着纯净的白光。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赵磊全神贯注地在盘面上绘制符纹:狼毫笔在 “坤位”(西南方)勾勒出弯月状的聚气符,朱砂落处,盘面泛起温润的黄光;在 “坎位”(正北方)画镇煞符时,笔尖突然顿了一下 —— 那里的煞气残留比其他位置重,赵磊立刻蘸了更多龙涎石朱砂,笔尖快速游走,符纹刚画完,就听到 “嗡” 的一声轻响,罗盘微微震动,残留的煞气彻底消散。
“成了!” 赵磊放下狼毫笔,指尖已经沁出细汗 —— 重绘罗盘符比他想象的更耗阳气,不过效果远超预期:此刻的罗盘盘面,符纹与原有刻度完美融合,淡绿、淡黄、淡白三色微光交织,像藏了一片小小的星空。
老周迫不及待地拿起罗盘,指尖刚碰到盘面,就惊呼起来:“暖的!比之前暖多了!而且我感觉心里特别敞亮,一点都不闷了!” 他捧着罗盘来回翻看,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小赵,你这手艺,比那些所谓的‘古董修复大师’厉害十倍!”
赵磊笑了笑,刚要说话,老周突然转身往内屋跑,片刻后抱着一个陈旧的木盒出来 —— 木盒是紫檀木做的,边角已经磨损,上面刻着 “桃木炼器纪要” 六个篆字,字迹有些模糊,却透着岁月的厚重。
“小赵,这个给你。” 老周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线装古籍,纸页已经泛黄,边缘用糨糊修补过,“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桃木炼器纪要》,里面记着怎么用桃木炼法器,从选料(得要‘向阳木’‘雷击木’)到开纹(要刻‘聚阳符’‘破煞符’),再到淬火(用阳气水加艾草灰),写得清清楚楚。我爷爷以前用这法子炼过桃木剑,能驱小煞,可惜我没这天赋,一直没学会。”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抚摸着古籍封面,眼神里满是怀念:“我爷爷临终前说,这书得传给‘懂行又心善’的人,不能让它蒙尘。你帮我解了煞气之困,还不贪财,这书给你,比在我手里强。以后你炼出厉害的法器,也能多帮些人,也算圆了我爷爷的心愿。”
赵磊接过古籍,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 这不是普通的书,是老周祖孙两代人的传承与信任。他翻开第一页,上面是老周爷爷的手写字:“炼器先炼心,心正则器灵;若为私利用,法器变煞器。” 字迹遒劲有力,看得出来是个有风骨的风水人。
“周叔,谢谢您。” 赵磊郑重地把古籍放进工具包,“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和爷爷的心意。以后炼出法器,第一个给您送过来,帮您镇宅。”
老周笑得眼睛都眯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龙涎石粉末:“这个也拿着,练法器的时候用得上。对了,我刚才给古董圈的朋友打了电话,他说李默上个月在潘家园收了一批‘五鬼木’—— 就是用来布‘五鬼运财局’的材料,你下周去协会,可得小心点!”
赵磊心里一凛 —— 五鬼木是阴木,用它布的五鬼运财局,比普通的局凶三倍,李默这是铁了心要让他出丑。“我知道了,周叔,我会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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