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房的晨雾还没散,楼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晴刚打开门,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攥着塑料袋的中年男人就冲了进来,塑料袋里的合同边角被捏得发皱,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 是刘芳介绍来的社区超市老板老吴,上周还来咨询过鑫源财富的 “催财业务”。
“赵先生!您快帮我看看!” 老吴把合同往茶桌上一摔,声音带着急吼吼的兴奋,“鑫源的人说,只要我今天签了字,下周五百万就能到账!我想扩超市,缺的就是这笔钱!您帮我看看,这合同里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别让我少拿了钱!”
赵磊刚煮好的艾草茶还冒着热气,他看着合同上 “气运抵押” 的加粗条款,又看了看老吴眼里的光 —— 那是被 “快速暴富” 冲昏头脑的贪婪,比张海涛当初的犹豫更盲目。他把清代罗盘推到老吴面前,指针刚碰到合同,就剧烈地转起来,刻度的黑光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老吴,这不是‘少拿不拿’的问题,是能不能签的问题!你看这罗盘,噬魂煞的征兆比张海涛那次还重,签了合同,你的气运被吸走,超市得垮,身体也得垮!”
苏晴赶紧拿出平板,调出张海涛撕毁的纸人照片、鑫源的海外资金流水:“吴叔,上周张总的建材厂差点因为这个合同倒闭,鑫源的‘催财阵’是用五鬼木和纸人布的,专门吸人的气运!您超市的客流全靠社区街坊的信任,气运没了,谁还来买东西?”
老吴却把头一扭,手指着合同上的 “月息 0.5%”:“可银行月息要 1.2%,鑫源这低一半还多!我问过鑫源的王大师,他说那罗盘是‘小煞’,签完合同他给我画张‘保运符’就没事了!”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是鑫源给的 “成功案例”—— 上面印着几个模糊的老板照片,写着 “三个月回本”“半年开分店”,“你看这些人,不都好好的?”
陈曦气得把桃木剑往桌上一拍,剑脊的金光闪得老吴眯了眯眼:“那些案例是假的!我们查过,照片上的老板要么是鑫源的员工假扮的,要么是拿了钱就跑的骗子!你以为 0.5% 的利息是好事?他们要的是你的气运,是你超市的根基!”
马叔也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惋惜:“老吴,我年轻时也贪过小便宜,结果差点把老家的房子赔进去。这世上哪有‘又便宜又安全’的好事?赵先生不会害你,你再想想,你超市里的货,你女儿的学费,不都得靠这超市撑着吗?”
老吴的手指捏着合同,指节泛白,脸上的兴奋渐渐淡了,露出一丝犹豫。他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可我超市想扩两年了,供应商催着结款,我女儿明年要上大学,我实在没辙了。这样,我再去鑫源问问,要是能少抵押点气运,我就签,不行我再回来找你们想办法。”
赵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 老吴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没熄灭的贪婪。他摸了摸怀里的水脉灵雕,灵雕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提醒他,有些弯路,旁人再劝,也拦不住。
三天后,老吴没再来。倒是刘芳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急意:“赵先生,你快去劝劝老吴!他昨天偷偷跟鑫源签了合同,把超市的房产证押进去了,还借了十万高利贷当‘定金’!我拦着他,他说我‘眼红他发财’,跟我吵了一架!”
赵磊心里一沉,立刻带着陈曦和马叔往老吴的超市赶。刚到社区门口,就看到超市的卷帘门只拉了一半,里面黑乎乎的,隐约传来老吴的咳嗽声。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 货架上的面包涨了霉斑,牛奶盒鼓得像要炸开,几个原本常来的老街坊站在门口,皱着眉往里看,却没人敢进去。
“赵先生,您可来了!” 老吴从收银台后探出头,脸色惨白得像张纸,眼窝深陷,嘴角还沾着血迹,“这三天,超市里的货全坏了,没人来买东西,我女儿昨天突然发烧,说‘看到黑影拉她的手’…… 我去找鑫源,他们说我‘气运不够,得再加抵押’,我才知道我被骗了!”
他扑到货架旁,扯下一张泛黄的海报 —— 海报后面,贴着一张鑫源给的 “保运符”,符纸边缘已经发黑,正往下滴着黑色的黏液,像脓水一样。陈曦掏出寻脉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刻度的黑光比鑫源的黑坛还重:“这符是‘引煞符’,不是保运的,是把更多的煞气引到你家,引到你女儿身上!”
老吴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破碎的合同,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那是我全部的积蓄啊!还有借的十万高利贷,我要是还不上,他们就要收我的超市,我女儿怎么办啊!” 他捶着自己的大腿,哭声在空荡荡的超市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酸。
马叔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瓶阳气水,往 “保运符” 上洒了些 —— 黏液瞬间冒着白烟,符纸蜷缩成一团黑色的纸渣,超市里的霉味淡了些。“老吴,先别慌,这煞气能暂时压下去,你女儿的病也会好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