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枫溪镇时,天已经黑了。晒秋场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红色的灯笼映着黄色的玉米、红色的辣椒,像一幅活过来的年画。陈建国刚走到晒秋场,就被王婶拉了过去:“建国,你可回来了!丫丫从下午就坐在这儿等你,说要给你留枫果饼呢!”
小丫坐在石碾上,手里拿着个油纸包,看见陈建国,赶紧跑过来:“叔叔,你回来了!俺给你留了最大的枫果饼,还热着呢!” 她把油纸包递过来,里面的枫果饼还冒着热气,咬一口,甜得能暖到心里。
张村长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本泛黄的册子:“建国,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俺家祖传的‘枫溪记事簿’,里面记着你爷爷当年在枫溪的事,俺昨天翻的时候,发现了个好玩的。”
陈建国接过记事簿,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却很认真。其中一页写着:“民国二十三年秋,外乡人陈守林(爷爷的名字)在枫溪丢了一只黑布鞋,被村民李大牛捡到,还给了他。陈守林说‘这鞋陪我走了万里路,丢了就像丢了半条命’,后来还请李大牛吃了枫果饼。”
陈建国忍不住笑了 —— 他刚来枫溪镇的时候,也丢了一只鞋,还是赵二柱帮他找回来的。祖孙俩的 “同款丢鞋经历”,倒成了枫溪日子里的趣事。
“你爷爷当年在枫溪,可是个名人。” 张村长笑着说,“他教村民堆肥护枫,还帮着修老井,大家都喜欢他。后来他走的时候,村民还送了他一袋枫果干,说‘以后想枫溪了,就吃点枫果干’。”
陈建国合上记事簿,心里满是感慨 —— 爷爷的枫溪故事,原来这么暖。他忽然明白,爷爷为什么会把怀表留在枫溪,又为什么会在枫红最盛时回去 —— 因为枫溪的暖,足够让他有勇气面对现实的难。
“对了,建国,” 张村长忽然严肃起来,“刚才邻镇的人来报信,说那伙假药贩子知道咱们要联合抵制他们,放话说明天要去枫溪的晒秋场‘捣乱’,想趁机兜售假药。”
陈建国的笑容收了起来,点了点头:“好,他们敢来,咱们就给他们准备个‘大礼’。二柱,你明天去通知村民,让大家都留意点,要是看见陌生人来兜售药,就赶紧告诉咱们。”
“俺记住了!” 赵二柱拍了拍胸脯,“俺明天就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在晒秋场巡逻,保证不让坏人捣乱!”
小丫也举起手:“俺也帮叔叔巡逻!俺能认出坏人,他们的眼神和好人不一样!”
陈建国笑着点头:“好,那丫丫就是咱们的‘小哨兵’。”
晚上,陈建国在济世堂整理 “枫溪生活手册”,把垃圾分类、堆肥护枫、辨别假药的方法都写在上面,还画了简单的图。小丫坐在旁边,拿着毛笔,在手册的空白处画枫叶,一片又一片,画得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叔叔,俺把枫叶画在手册上,以后大家看手册的时候,就能想起叔叔了。” 小丫说,笔尖不小心蘸多了墨,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她赶紧用手指擦,结果把纸擦破了个小洞。
陈建国赶紧拿过手册,笑着说:“没事,这小洞就当是枫叶的‘眼睛’,看着大家好好过日子。”
夜深了,济世堂的灯还亮着。陈建国把手册放进木盒里,摸了摸怀里的怀表,表壳暖暖的,像揣着一团小小的枫火。他知道,明天会是忙碌的一天,可他不怕 —— 因为他身边有枫溪的人,有枫溪的暖,还有回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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