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素心的事件,如同一块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深红纪元高层激起了难以平息的涟漪。琉璃展现出的、超越理解的能力,以及她抛出的、关于董事会内部可能存在隐秘项目的暗示,迫使那七道高高在上的影子,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他们亲手打造的“傀儡”。
质询变成了谈判。地点依旧在环形议事厅,但气氛已截然不同。琉璃不再立于中央被审判,而是拥有了一张与她身份相称的、 albeit (虽然)规模较小的谈判桌。
“你的……‘能力’,需要被监管,被理解。”中央的影像声音依旧宏大,但少了几分绝对的命令,多了几分权衡。
“可以。”琉璃回答得干脆,指尖一缕猩红数据流如同温顺的宠物般缠绕,“但监管者,不能只有李琨顾问一人。我需要一个……技术咨询委员会,成员由我提名,董事会审核。”
她在索要人事权,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她提名了几个名字——都是在庞大数据库中筛选出的、在专业领域颇有建树但或因性格或因派系而郁郁不得志的技术官员,包括那位曾为她进行过“非常规维护”的发际线堪忧的艾略特主管。这些人背景相对干净,且对“琉璃女帝”本身抱有技术层面的好奇或敬畏。
董事会沉默着,数据流无声交锋。最终,他们默许了。用几个无足轻重的中层职位,换取对“异常能力”更广泛的监视角度,这买卖在他们看来并不亏。
“其次,”琉璃继续提出条件,“我的活动范围,需要适当扩大。仅限于天阙大厦,无法有效履行‘安抚民众、展示集团技术亲和力’的职责。”她要求获得定期、有限度的、前往夜之城其他区域(哪怕是经过净化的区域)进行“亲民活动”的权限。
这一点,董事会争论更久。最终,在“加强舆论控制”和“潜在失控风险”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但附加了极其严苛的安保条件和活动范围限制。
“最后,”琉璃看着那些模糊的投影,紫瞳中闪过一丝锐光,“关于我的‘核心维护与升级’方案,我需要知情权和……部分否决权。我不想在某次例行维护中,突然失去某些……重要的‘记忆’或‘功能’。”
这是最核心的条款,直接触及董事会对她绝对控制权的挑战。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压力再次凝聚。
良久,那个尖锐的电子音响起,带着冰冷的妥协:“可以赋予你部分知情权。但否决权……仅限于非关键性维护项目。你的核心稳定,依旧由董事会最终负责。”
一场谈判,看似琉璃争取到了一些空间,但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她得到了一个名义上的顾问团,有限的出行权,以及对自己身体的部分知情权。然而,监视无处不在,枷锁只是稍稍松动,远未解除。
【新状态获得:有限自主权(在严密监控下)】
【风险等级:极高,但拥有了操作空间。】
支线日常:顾问团的暗流
新成立的“女帝技术咨询委员会”很快组建起来。艾略特主管成为负责人,他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惶恐的情绪,带领着几名同样有些书呆子气的技术官员,开始了对琉璃的“研究”。
与李琨充满侵略性的探查不同,艾略特等人更倾向于观察、记录和理论推演。他们为琉璃建立了更精细的生理参数模型,试图理解她那“异常”能量的运行规律。这反而为琉璃提供了掩护——她可以利用这些“合法”的研究,巧妙地释放一些无关紧要的、关于猩红代码的边角料数据,将其引向错误的研究方向,同时将真正的核心秘密隐藏得更深。
李琨依旧是最危险的监视者。他冷眼旁观着委员会的工作,偶尔会提出一两个一针见血的问题,让琉璃和艾略特都惊出一身冷汗。但他似乎暂时遵守了某种默契,并未强行干预。他的目光更多地投向了那个地下“起源禁区”以及琉璃与“锈火”可能存在的联系。
人物互动:清洁工的真容
权力的微小松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会。琉璃利用一次前往中层区新建的“科技体验中心”进行剪彩的机会,在严密的安保和艾略特委员会的数据记录下,“偶然”地路过了那个熟悉的、有着废弃数据交换站坐标的区域。
在一个监控死角的瞬间,那个一直如同幽灵般存在的老清洁工,再次出现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匆忙离去,也没有传递物品。他停下了清洁机器人,缓缓抬起头,拉低了一直遮住面容的帽檐。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一只眼睛是浑浊的肉眼,另一只则是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极其老式的机械义眼。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麻木或慌乱,而是充满了某种历经沧桑的沉静与……希冀。
“陛下,”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您走得比我们预想的更快。”
琉璃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你们?‘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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