铀矿深处,蓝色烟雾如活物般流动,将整个矿洞笼罩在一片诡谲的幽光中。缺指箭手带着二十余名精锐侍卫,呈扇形将胤禵围在中央,淬毒的箭矢在蓝雾中泛着阴冷的寒光。
缺指箭手阴恻恻地笑:“十四爷,您这又是何苦?皇上不过想请您回宫喝杯茶,叙叙叔侄情谊。”
胤禵抹去嘴角血迹,昂首大笑:“喝茶?弘历那小子泡的茶,本王可不敢喝。怕是沾着弘时的血吧!你们这些鹰犬,可知手上沾的是皇子的血?”
突然,四周铀矿粉末无风自动,发出阵阵低频嗡鸣。蓝色烟雾开始诡异地旋转凝聚,矿洞内温度骤降。
侍卫甲声音发颤:“大人,这雾...这雾在动!像是活的一样!”
缺指箭手强作镇定,握弓的手却微微发抖:“装神弄鬼!不过是矿粉作祟!放箭!”
箭雨离弦的刹那,蓝色烟雾突然凝聚成巨大的雍正影像,高达数丈,龙袍上的纹路在幽蓝光芒中清晰可见。
雍正巨影声音低沉如雷,在山洞中层层回荡:“弘历!朕知你弑兄!”
所有侍卫吓得跪倒在地,兵器掉落声不绝于耳。缺指箭手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缺指箭手声音颤抖:“不可...不可能...先帝早已龙驭上宾...”
雍正巨影:声音愈发威严,带着雷霆之怒:“《大清律例》载明:弑兄者凌迟!宗人府《惩诫录》第三卷第七条,需朕背给你听?‘凡弑兄者,当处以极刑,削爵除籍,子孙永世为奴’!”
缺指箭手突然抱住右手惨叫,那缺指处的旧伤猛然迸裂,鲜血淋漓中露出一个清晰的蟠龙私印烙印。
侍卫乙失声惊叫:“大人手上...那是三阿哥的私印!是当年先帝亲赐的!”
缺指箭手癫狂跪地,以头抢地:“三阿哥索命来了——当年不是我...是皇上逼我...他说若不下毒,就要将我全家...”
这时,胤禵身上破碎的金甲碎片突然飞起,在空中拼成"护吾遗泽"四个鎏金大字,每个字都散发着庄严的帝王之气。
雍正巨影声如洪钟,震得洞壁碎石簌簌落下:“见诏如见朕!尔等还要助纣为虐否?”
侍卫们纷纷弃械跪拜,不少人已经开始叩首求饶。缺指箭手却突然暴起,抽出腰间佩刀。
缺指箭手嘶吼:“都是假的!这不过是铀矿的把戏!皇上说过这些都是邪术!”
胤禵冷笑上前,步步紧逼:“弘历可说过会在你手上烙他兄弟的印?私刻皇子印信可是死罪!他早就算准要让你当替死鬼!”
缺指箭手看着手上灼热发红的烙印,突然癫狂大笑,笑声中带着绝望:好啊...好啊...原来皇上早就准备让我当替死鬼...那杯毒酒...那杯梨花白...
蓝色烟雾越来越浓,沾肤刺痛如万蚁啃噬,几个侍卫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
侍卫丙凄厉惨叫:“这雾在蚀骨!我的脸!我的脸啊!”
侍卫们四散奔逃,缺指箭手却呆立原地,任由蓝雾侵蚀。
缺指箭手喃喃自语:“逃?能逃到哪去?这铀雾染蓝的山林,就是最好的坐标...皇上的人马上就会...到时候所有知情人都得死...”
胤禵突然上前,一把抓住箭手衣襟:“告诉本王,弘时到底怎么死的?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缺指箭手眼神涣散,仿佛又回到那个雨夜:“那杯毒酒...是三阿哥最爱的梨花白...皇上说...说兄弟一场,让他走得体面...可我看见...看见三阿哥七窍流血时还在问...问为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震天的号角声,整个山峦似乎都在震动!
侍卫丁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大人!京营的人把整座山围了!说是...说是奉旨捉拿弑君逆贼!见人就杀!”
缺指箭手惨笑,眼泪混着血水滑落:“果然...皇上这是要灭口啊...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胤禵快速拾起一把强弓,眼神锐利:“现在说实话,或许还能拉个垫背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缺指箭手突然跪地,扯开衣襟露出满身伤痕:十四爷!卑职愿作证!皇上他...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箭手应声倒地,胸口插着的羽箭尾羽还在颤动。洞外传来整齐的喊杀声。
将领声音由远及近:“逆贼胤禵杀害钦差!格杀勿论!放火烧山!”
胤禵拉起受伤的箭手,疾步退往矿洞深处:“想活命就跟本王走!这矿洞还有暗道...”
蓝色烟雾中,雍正巨影渐渐消散,金甲拼成的诏书却依然悬空发光,如同最后的审判。
缺指箭手气息微弱,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地面:“没用的...这铀雾染过的地方,就像黑夜里的火把…永远躲不掉了...皇上的人会顺着蓝光追到天涯海角...”
胤禵凝视远方,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那就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让全天下都看看,咱们的皇上是个什么货色!这铀矿的光芒,就是照亮真相的明灯!”
洞外杀声震天,火光渐起;洞内铀光幽蓝,映照着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金甲诏书在空中缓缓旋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王朝最黑暗的秘密。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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