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药大会后的药王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春风拂过。谢慕白主持的“医毒同参院”成了谷中最热闹的地方——往日里门可罗雀的偏僻院落,如今日日有弟子捧着药材来请教,长廊下晾晒的不再是单一的温补草药,更有不少带着奇异纹路的毒草、泛着幽光的矿石,空气中药香与微腥的毒气交织,竟形成一种独特的清冽气息。
谢慕白一身青布短褂,正蹲在院中翻晒一株“腐心草”,指尖轻捻,暗脉元力悄然流转,将草叶中过于霸道的毒性中和掉三分。他身后跟着几个眼神发亮的年轻弟子,其中既有革新派的死忠,也有几个曾属守旧派、却被他“以毒攻毒”之术震撼而来的转投者。
“记住,处理‘腐心草’不能用烈火烘干,”他头也不回,声音温和却清晰,“需以‘寒泉雾’慢慢沁润,让毒素沉淀在根茎处,留其叶入药,方能治‘心脉淤堵’之症。”
弟子们埋头记录,眼中满是敬佩。自医毒同参院成立半年来,谢慕白已推出十余种改良药方:用“断肠花”提纯的汁液调和“续命丹”,药效竟提升三成;以“黑寡妇蛛丝”炼入绷带,能快速止血生肌……这些成果不仅让药王谷的丹药、药材声名远播,更让不少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长老动了心。
“慕白贤侄,这‘蚀骨藤’的新用法,老夫还是没弄明白啊。”邱长老拄着拐杖走进来,这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曾是守旧派的中坚,如今却成了医毒同参院的常客。他捧着一卷药经,脸上带着坦诚的困惑,“按你说的,以‘冰蚕液’中和其毒性,真能用来疏通经脉?”
谢慕白直起身,笑着接过药经:“邱长老请看,此处记载的‘蚀骨藤’毒性虽烈,但主在‘蚀’,而非‘毁’,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用得好能剖开顽疾,用得不好才会伤人。”他提笔在经书上圈点,寥寥数笔便勾勒出毒素转化的路径,“冰蚕液性阴寒,刚好能锁住其腐蚀性,只留‘穿透’之效,对付陈年淤塞再好不过。”
邱长老看得连连点头,捋着胡须叹道:“后生可畏啊……想当初,老夫还以为你是旁门左道呢。”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变得坚定,“你尽管放手去做,老夫虽老,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守旧那帮人若敢再刁难,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谢慕白心中一暖,正欲道谢,却瞥见院门口闪过一道阴冷的目光——是苏青崖。他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玄色锦袍,只是脸色比往日更显苍白,眼下的青黑暴露了他连日未眠的焦躁。他看着院中其乐融融的景象,看着谢慕白被众人簇拥、连邱长老都对其赞不绝口,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自万药大会败北后,苏青崖在守旧派中的地位便有些微妙。长老们虽仍将他视为对抗谢慕白的棋子,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审视。他拼命钻研丹术,想再创出压过谢慕白的成就,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那些按部就班的古法,在谢慕白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面前,都显得刻板而陈旧。
“苏师兄来了。”谢慕白抬眼,语气平静无波。
苏青崖收回目光,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听闻谢师弟又有新成果,特来恭喜。”他目光扫过院中晾晒的毒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霾,“只是……这些东西毕竟是毒物,若流传出去被歹人利用,怕是会坏了药王谷的名声吧?”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暗指谢慕白的研究会引来祸端。邱长老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却被谢慕白按住。
“宋师兄多虑了。”谢慕白拿起一株处理好的“醉仙藤”,藤叶翠绿,已无半分毒性,“所有从医毒同参院出去的药材,都会经过三重验毒,确保毒性可控。再说,”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刀能杀人,也能砍柴,关键从不在刀,而在握刀的人。师兄说对吗?”
苏青崖被噎得脸色涨红,攥紧的袖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着谢慕白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的嫉恨如同藤蔓疯长——凭什么?这个曾被他踩在脚下的弃徒,如今能站在聚光灯下,能让长老们俯首请教,能让整个药王谷为他侧目?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拱了拱手:“师弟说的是。既然师弟在忙,那我便不打扰了。”转身离去时,他的脚步看似平稳,影子却在阳光下扭曲成一道阴鸷的弧度。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邱长老叹了口气:“这孩子,怕是钻了牛角尖。”
谢慕白望着院外,阳光正好,却仿佛能看到无数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他知道,守旧派的退让只是暂时的,苏青崖的敌意也绝不会轻易消散。明面的刀剑虽已收起,暗处的算计却只会更加凶险。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醉仙藤”,指尖轻轻一捻,藤叶瞬间渗出一滴晶莹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那是未完全中和的毒性,美丽,却致命。
“路还长着呢。”他轻声自语,将藤叶放回竹匾,转身继续教导弟子。风中的药香里,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医毒同参院的欣欣向荣,既是荣耀,也是靶子。新的挑战,已在暗处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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