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夭将最后一点艾草汁倒进陶碗,指尖凝起淡青色灵力,轻轻搅动碗里的灵泉水。泉水本是无色透明,混进艾草汁后渐渐变成浅黄绿色,还散发出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驱散了周围雾气带来的阴冷感。
“师傅,这防浊雾膏真的能挡住浊雾丝吗?”阿蛮蹲在旁边,看着陶碗里的液体,好奇地问。她刚才已经见识过浊雾丝的厉害,一想到那东西能吸干灵气,就忍不住有些发怵。
“放心吧。”萧夭一边搅动,一边解释,“艾草本身就有驱浊的功效,再加上灵泉水的灵气,涂在皮肤上能形成一层保护膜,浊雾丝碰不到皮肤,自然吸不走灵气。不过这膏子时效只有三个时辰,待会儿进谷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补涂一次。”
阿竹和李山也围了过来,两人看着陶碗里的防浊雾膏,眼神里都带着期待。刚才绕开“丝窝”和“行尸”已经耗了不少力气,要是能有这膏子护身,接下来的路就能少些危险。
萧夭把防浊雾膏分装到四个小瓷瓶里,递给三人:“把袖口、领口还有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踝都涂上,别漏了任何一处。尤其是李山,你之前被雾魅伤过,体质比我们弱,更要涂厚些。”
三人接过瓷瓶,按照萧夭的嘱咐仔细涂抹。防浊雾膏涂在皮肤上凉凉的,还带着艾草的清香,原本因雾气侵袭而发僵的皮肤,瞬间舒服了不少。阿蛮涂完后,还忍不住闻了闻手腕,笑着说:“这膏子还挺好闻的,比之前涂的药膏香多了。”
萧夭笑了笑,没说话,又检查了一遍众人的背包——阳炎草粉末还剩小半袋,符纸还有十几张,野菜和野果够吃一天,灵泉水也还剩不少。她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李山,你说的近路在哪里?”
李山指着谷口左侧的一条小路,路两旁长满了半枯的灌木,看起来很少有人走。“就是这条路,以前药农们采完灵草,会从这里抄近路回村。这条路旁边有不少岩石,能挡住大部分雾气,浊雾丝也少些。”
四人沿着小路往里走,刚进谷没几步,雾气就比谷口浓了不少,呈深灰色,能见度不足三尺。周围静得可怕,连鸟鸣虫叫都听不到,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雾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竹走在最后,手里紧握着砍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刚才那些“行尸”的模样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忍不住问:“李山哥,以前这谷里也这么安静吗?”
李山摇摇头,声音有些低沉:“以前不是这样的。每到这个季节,谷里到处都是采灵草的药农,说话声、镰刀割草的声音到处都是。现在……唉,都是这浊气闹的。”
他指着旁边一片田块,田埂早已垮塌,里面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只有几根干瘪的草根露在外面。“你看,这片田以前种满了雪参,雪参喜寒,在这谷里长得最好,一根能卖不少钱。现在倒好,全枯了,连草根都快烂没了。”
萧夭蹲下身,摸了摸田地里的泥土,指尖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浊气。她皱了皱眉:“这泥土里的浊气很重,连耐寒的雪参都受不了,看来这浊气已经渗进地里了。”
再往前走,田块越来越多,却全是一片死寂。有的田地里还能看到没来得及收割的冰菊,花瓣早已干枯发黑,贴在花茎上,像一团团黑色的纸。阿蛮看着这景象,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可惜啊,这么多灵草都枯了,药农们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李山听到这话,眼圈又红了:“可不是嘛。我们村世代靠采灵草为生,这谷里的灵草就是我们的命。现在灵草枯了,药农们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就守在村里,等着有人能想出解雾的法子。”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几间茅草屋的轮廓。茅草屋的屋顶有些已经塌了,门窗破损不堪,院子里积满了厚厚的落叶,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前面就是药村了。”李山加快了脚步,心里有些急切——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村了,不知道村里现在怎么样了。可越靠近村子,他心里就越慌,这村子安静得太不正常了。
四人走进村子,沿着小路往里走,喊了好几声“有人吗”,却没人回应。阿蛮走到一间茅草屋前,轻轻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椅子,地上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这村子怎么没人啊?”阿蛮小声说,心里有些害怕。
萧夭摸了摸门框,指尖沾了些灰尘,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落叶——落叶虽然厚,但上面没有脚印,说明至少有半个月没人来过这里了。她心里一沉:“难道村里的人都失踪了?”
“不可能!”李山立刻反驳,声音有些激动,“村里还有老人和孩子,他们不可能都出去的!”他快步走到村中间的一间茅草屋前,这是村里最年长的王婆婆的家。他用力敲了敲门:“王婆婆,您在家吗?我是李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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