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以西,曾经辉煌一时的淮南王府如今已沦为一片废墟。昔日那高耸的朱墙和华丽的琉璃瓦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在暮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狰狞。
王府的大门敞开着,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荣耀与繁华。然而,如今的门扉已经破败不堪,门框歪斜,门上的铜钉也已生锈,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走进王府,庭院里的石板路已经破碎不堪,杂草丛生。原本应该是亭台楼阁、水榭回廊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仿佛是被时间和风雨摧残后的残骸。
在暮色中,这些断壁残垣的轮廓显得格外狰狞,它们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这座王府的兴衰荣辱。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一片荒凉和寂寞。
炼魂炉崩塌时裂开的地缝里还残留着焦黑的碎块,风穿过废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萧夭踩着碎石走近时,掌心的灵珀突然剧烈发烫,莹白色的光晕在雾气中微微震颤。
“萧小姐,再往前就是警戒线了。”赵虎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凝重,他腰间的长枪枪尖沾着新鲜的血迹,铠甲上还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半个时辰前,张副队长带着十二名禁军进去搜救,现在只剩三个出来了——而且……”
话音未落,废墟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身着禁军服饰的身影踉跄着走出浓雾,他们双目浑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指甲缝里嵌着泥土与血污。其中一人正是张副队长,他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空洞如死水,嘴里反复念叨着:“火……好烫……墨先生……饶命……”
“小心!”萧夭猛地拽住赵虎往后退。张副队长突然暴起,腰间的佩刀出鞘时带起一阵寒风,刀刃直逼萧夭面门。赵虎挥枪格挡,“当”的一声脆响后,佩刀被震落在地,而张副队长像是毫无痛感,依旧伸着僵硬的手臂扑上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刘道长迅速掏出三张净化符掷了过去,符纸贴在禁军身上瞬间燃起金色火焰,可火焰只烧了片刻就被浓雾吞噬,符纸化作灰烬飘落。“邪门得很!”刘道长眉头紧锁,拂尘在掌心转了两圈,“这雾气能吞噬灵力,普通玄术根本没用。”
萧夭凝视着那团笼罩废墟的灰黑色雾气,掌心灵珀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缓缓伸出手,莹白色的圣女灵力如丝线般探入雾中,刚接触到雾气就传来尖锐的刺痛——无数细碎的怨念顺着灵力往她经脉里钻,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燃烧的炼魂炉、被铁链锁住的孩童、墨先生诡异的笑……
“是残魂的怨念凝聚成的雾。”灵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这些残魂都是炼魂炉的受害者,怨气积久成毒,形成了‘噬魂雾’,会吞噬活人的意识,让他们陷入最恐惧的噩梦。”
萧夭收回灵力,指尖微微颤抖:“他们被困在被害时的记忆里了。”她看向那三个失控的禁军,注意到他们的瞳孔始终收缩着,呼吸急促而紊乱,“这不是简单的魂魄控制,雾气在刺激他们的杏仁核——那是掌管恐惧的地方,就像……就像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急性发作。”
“杏仁核?”纪逸风不解地追问。
“是人体内管情绪的部位。”小李突然开口,他怀里抱着药箱,手里还攥着本翻旧的医书,“之前萧小姐教过我们,恐惧情绪会让杏仁核过度活跃,导致人失去理智。”他快速翻着医书,“您看,书上说薰衣草和檀香的提取物能平复神经,缓解焦虑……”
“有办法了。”萧夭眼睛一亮,“赵队长,立刻调二十名禁军守住通风口——据我所知,炼魂炉遗址作为一个曾经的重要场所,其在建造时必然考虑到了排烟问题。毕竟,炼魂炉在运行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烟雾和废气,如果不及时排出,不仅会影响工作环境,还可能对周围的生态环境造成严重污染。
因此,我推测炼魂炉遗址当年为了有效地排烟,肯定设计了一套隐秘的风道系统。这些风道可能隐藏在地下或者建筑内部的某个角落,通过巧妙的布局和设计,将烟雾和废气引导到远离炼魂炉的地方,最终排放到大气中。
这样的风道系统不仅能够保证炼魂炉的正常运行,还能避免对周边环境的负面影响。当然,由于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变迁,这些风道可能已经被掩埋或者损坏,需要我们通过进一步的考古发掘和研究来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小李,带医工们立刻制作安神香薰,用最高浓度的薰衣草和檀香,再加入少量薄荷提神,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做好!”
她转身看向刘道长和纪逸风,语气坚定:“刘道长,麻烦您带玄士们布下聚灵阵,尽量阻挡雾气扩散;萧道长,您随我去遗址外围探查,找到最接近中心的入口。”
“不行,太危险了!”纪逸风立刻反对,“雾气里的怨念能侵蚀神智,你万一……”
“现在没时间犹豫了。”萧夭摸了摸腰间的银刀,刀鞘上的银甲碎片在暮色中闪着微光,“那些禁军还活着,他们的意识被困在噩梦里,多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险。灵医结合,这次也一样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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