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机敏,确实才思过人。
相比之下,这位公子就显得...
"杨修!你到底什么意思?"
袁熙察觉出氛围微妙,不愿多作停留,起身欲离席。临行前,他朝杨修迫近数步,目光如刀。
这场鸿门宴分明是冲他而来。若非听信沮授建言未带谋士,何至于单骑赴会?此等安排,实在有失公允。
"杨修!今日这宴,可是许君侯授意?"袁熙厉声喝问。
杨修应声而起,满座宾客同时站定。厅中不乏佩剑儒生,皆冷眼相向。院外五十龙骑已横戟待命,随时准备擒拿。
袁熙环视四周,面无惧色。他心知今日难以善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许衡既受袁氏恩惠,为何反倒与曹氏沆瀣一气?莫非真甘心屈居人下?
"袁公子,到此为止罢。"杨修负手出列,年轻面庞写满倨傲,"当年袁公引董卓入京,致使天子蒙尘、洛阳焚毁。天下大乱,诸侯并起,皆因袁氏权谋所致。"
"今日杨家耻与袁氏为伍。烦请转告令尊:杨氏从此与袁氏恩断义绝。我自当追随许君侯与曹丞相,倒是袁家......"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如早日归顺朝廷。"
袁熙闻言冷笑:"清河杨家既有书信来往,你在此大放厥词,莫非是要欺师灭祖?"
"住口!"杨修猛然戟指,"那必是尔等伪造家书!"
“呵,既然君侯不欢迎,我走便是。”
袁熙强压怒火,胸口剧烈起伏。
“把粮草还来。”
杨修闻言放声大笑,满堂青年才俊随之哄笑,厅内顿时充满快活气息。
“还?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
“袁氏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这般行事,不怕沦为笑柄么?”
杨修轻描淡写一句话,让袁熙如坠冰窟。
他终于想通了——
许衡根本就是个 ** !
什么感恩戴德,什么规避猜忌,全是幌子。
对方纯粹就是要羞辱他。
卑鄙!
袁熙指节捏得发白,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可环顾四周——
双拳难敌四手。
“邺城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告辞!”
“但愿诸位来日还能这般趾高气扬!”
他睥睨全场,将每张面孔刻进脑海。
随即踹翻桌案,拂袖而去。
……
黄昏时分,袁熙率八百亲卫疾驰出城。
此等奇耻大辱,岂能善罢甘休?
却在二十里外的山谷突遇伏兵。
五千铁骑如潮水涌出——
他栽了。
山寨篝火噼啪作响。
下午那场遭遇战毫无悬念,袁熙的亲卫在两次冲锋后便溃不成军。战马被夺,三百人缴械,余众非死即伤,四散奔逃。
袁熙甚至没看清敌酋面目,就被扔进地牢。
吼叫半日,冀州公子的名号毫无威慑,门外寂静如坟。
每当他想扒着铁窗窥探,窗外就会突然传来骇人的重击声。
冀州腹地。
蜷缩于暗角,冷汗涔涔。
竟有人胆敢劫持袁氏贵胄?!
堂堂袁家二公子,八百铁骑拱卫,竟于瞬息间土崩瓦解。
何人所为?
答案呼之欲出——许衡。
冀州境内有此能耐者,唯此一人而已。
此人诈称踏春,实则早料定吾必经此道,设伏多时。
半途突袭,囚我于暗室,意图勒索家父。
什么儒士风范,分明是豺狼心性!
愈思愈怖,此人行事诡谲难测。
素未谋面,安知会否酷刑加身,甚或痛下 ** ?
……
山寨另一侧厅堂内。
许衡、贾诩、典韦及新投将领夏侯兰围炉而坐。
春寒料峭,炭火噼啪作响。
"早知又是劫掠勾当,岂会信你踏春鬼话……"
典韦偷觑主帅,暗自腹诽。
白带了诸多美酒佳肴,结果竟是重操旧业。
此番更甚,竟假扮山匪截击袁熙!
依例取信物索要赎金——此等行径,连黑山贼寇亦不敢为。
然许衡偏敢为之。
率五千精卒,说干便干。
昔年匪帮不敢动手,一惧袁绍百万雄师报复。
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二则根本近不得 ** 公子身侧。
(
袁氏绝不会容许自家公子与草寇流匪往来。
昔日的许衡已非吴下阿蒙,如今位列君侯,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
这终究与山野贼寇不同。
可细想之下,似乎又殊途同归。
袁本初如何能料到,许君侯竟会行此手段。
"且先去会会这位 ** 公子。"
许衡舒展筋骨,连日休整已毕。牢狱中的袁显奕想必也捱够了时辰。
是时候当面叙话了。
他并不打算掩饰身份——索要赎金时自可假托匪类之名。
但面对袁熙,就该堂堂正正亮出旗号。
好教他回去传话,让袁本初明白。
往后莫再耍这些花样。
"君侯三思!"
贾文和疾步上前,眉宇间隐现忧色:"若亮明身份,冀州与我等便再无情面可言。袁绍恐会即刻兴兵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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