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柜台后的抽屉还在微微晃动,那本红色封面的“院长日志”就在眼前,可苏眠的注意力却被腕间突然加剧的震颤拉回——檀木佛珠的搏动频率骤然变快,像是擂鼓般敲打着她的手腕,掌心的青铜镜也泛起一阵刺骨的青光,镜面上隐约映出走廊尽头的黑影正在快速靠近,正是之前那个“陈默”的白大褂身影!
“没时间看日志了!”苏眠心里一紧,猛地合上抽屉。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5:30,距离六点只剩30分钟,而白大褂的脚步声正从103病房的方向传来,“咚、咚”的节奏比之前更急促,显然是循着她的气息追来的。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到通往二楼的路——林晚的病历和手表都指向307床,那里一定藏着更关键的线索。
苏眠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西走廊,而是绕到护士站后方的消防通道门口。消防通道的门是铁制的,表面锈迹斑斑,门把手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锁芯已经严重腐蚀,轻轻一拉就“咔哒”一声断裂开来。这扇门显然很久没人使用过,门后飘出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铁锈的气息,比走廊里的霉味更呛人。
她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地下室特有的阴寒。消防通道里没有灯,只有从门缝透进的一点微光,勉强照亮陡峭的楼梯。楼梯是水泥浇筑的,表面布满了裂缝,有的地方还裸露着钢筋,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灰尘上印着几串模糊的脚印——有成人的,也有小孩的,脚印的方向都是向上的,像是在逃离什么。
苏眠握紧青铜镜,将镜面对准楼梯上方,镜面的青光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几级台阶。她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鞋底踩在灰尘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狭窄的通道里格外清晰。楼梯的墙壁上布满了划痕和涂鸦,有的是用指甲刻的“救命”,有的是用红色颜料写的“别信医生”,字迹潦草扭曲,显然是病人在极度恐惧中留下的,与林晚病历上的血字如出一辙。
走到一半时,苏眠的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是一个破旧的布偶,和102病房门口的布偶同款,只是这个布偶的四肢已经断裂,眼睛被挖掉,身上还沾着几滴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布偶的怀里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苏眠弯腰捡起,展开一看,是一张病历单的碎片,上面只残留着“307床 林晚 用药剂量加倍”的字样,落款医生正是“陈默”。
“又是林晚的线索……”苏眠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内侧口袋,与林晚的病历本放在一起。腕间的佛珠震颤得更剧烈了,不是因为危险靠近,而是因为“共鸣”——布偶和病历碎片上残留着林晚的执念,与她口袋里的病历本产生了呼应,像是在指引她尽快找到307床。
她加快脚步,继续往上走。楼梯转角的平台上,堆着几捆干枯的稻草,稻草里藏着一个老旧的手电筒,电池已经没电了,却还能看出曾经被频繁使用的痕迹。苏眠没有停留,一口气爬到二楼的平台,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二楼的走廊比一楼更安静,也更诡异。这里的灯光是暗绿色的,像是医院的应急灯,从天花板的缝隙里透出,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绿光,让整个走廊都笼罩在一层阴森的氛围里。墙壁上没有贴病人照片,而是挂着几幅褪色的画,画的都是疗养院的风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画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树木的枝干扭曲成妖怪的形状,疗养院里的人都没有脸,只有模糊的轮廓,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五官。
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大多紧闭着,门牌号从201开始,依次向后延伸。与一楼不同,二楼的病房门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铜铃已经生锈,却还能看出精致的花纹,显然曾经是用来提醒护士的。苏眠走过201病房时,门上的铜铃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动的,可走廊里明明没有风。
她心里一紧,停下脚步,用“雾语”感知门内的情况——里面没有恶意,只有一丝微弱的、带着悲伤的情绪,像是一个孩子的执念。苏眠没有推门,只是对着房门轻声说:“我会找到真相的,放心吧。”话音刚落,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呜呜”声,像是孩子的哭声,却很快又消失了,只剩下铜铃的余韵在走廊里回荡。
继续往前走,苏眠的目光一直在寻找“307”的门牌号。二楼的病房布局与一楼不同,走廊更长,弯道更多,走到尽头时,才终于看到了307病房的门牌——门牌号是用金属制成的,表面已经氧化发黑,数字“3”和“7”的边缘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反复触摸过,门牌下方的墙壁上,用指甲刻着一个小小的“晚”字,正是林晚的名字。
307病房的门没有关,而是虚掩着,留着一道约两指宽的门缝。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黄色光线,与走廊的绿光截然不同,像是房间里点着蜡烛。更让苏眠心跳加速的是,她能清晰地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沙沙”声——是翻书的声音,节奏缓慢,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像是有人在黑暗里独自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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