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神色一凛,看向蒯越。
“主公先前承诺,若击败张济叔侄,便将宛城及南阳赐予刘备。”
“若今日反悔,对刘备动兵,只怕天下人会讥讽主公失信。”
“此外,属下从刘备使者处得知,他还另派使者北上,向天子上表报捷。”
“如今天子在曹操掌控之中,刘备此举,分明有与曹操交好之意。”
“若我们贸然出兵,逼得刘备彻底投靠曹操,引曹军南下攻我荆州,岂非因小失大?”
蒯越语重心长地劝道。
刘表浑身一颤,骤然冷静下来。
世人嘲笑尚在其次,真正该忌惮的是曹操。
一个张济已令他头疼,若再将曹操引来,后果不堪设想。
“异度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曹操用兵如神,威胁远胜刘备十倍,万万不可招惹……”
刘表连连点头,问道:
“那依异度之见,老夫该如何决断?”
蒯越沉思片刻,叹道:
“主公取南阳,本是为护卫襄阳,襄阳才是根基。”
“刘备占据南阳已成定局,不如顺水推舟,由他占着。”
“只要他不投靠曹操,不与荆州为敌即可。”
**
“在下认为,主公不妨将穰城及周边诸县划给刘备,我军退守新野一带。”
“这样一来,刘备便成了我军的北方屏障!”
蒯越献计后,刘表默然沉思。
半晌,他终是不情愿地挥袖道:
“罢了,就依你所言,给刘备些好处,让他替老夫守门吧。”
……
许都,司空府。
“什么?”
“刘备竟以假道伐虢之计,瞒过我军耳目,从北面突袭宛城?”
厅堂内,曹操惊闻宛城失守,顿时变色。
众谋士亦神色骤变,荀彧与郭嘉等人皆露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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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确凿!”
“刘备不仅智取宛城,张济更因急怒攻心而亡!”
“其旧部由张绣统领,现正北上欲夺回宛城!”
程昱再次确认情报无误。
曹操难掩讶异,叹道:
“先于大泽乡计败吕布,如今又施奇谋夺宛城。”
“刘备这两战,堪称鬼神莫测,实在出人意料。”
“他当真还是当年的刘玄德?”
言语间,已透出几分敬意,乃至忌惮。
“刘备此二计,确得‘奇胜’之精髓。”
“但其麾下孙乾、糜竺之流,断无这般谋略。”
“此事蹊跷,令人费解。”
荀彧反复检视帛书,眉头紧锁。
众人皆称奇,唯郭嘉沉默不语。
【建安十三年·许都尚书台】
铜雀宫灯摇曳间,曹操指节轻叩青玉案几:"文若,且看刘玄德新呈捷报。"
郭奉孝解下狐裘,眼底掠过星芒:"月前淮水夜渡,今又轻取穰城。此等连环手笔..."他忽然咳嗽起来,绢帕掩住唇角猩红。
"莫非..."荀彧手中竹简蓦地收紧,"海西盐场那场蹊跷大火?"
阶下程昱突然冷笑:"有趣。那屠户子身边,何时多了执棋之人?"
曹操忽然掀开西域进贡的葡萄纹绒毯,露出沙盘上狼藉的徐州地貌。几枚黑玉雕成的北地战马,正被赤铜所铸的陌刀步步逼退。
"寒门俊才..."郭嘉凝视着沙盘忽明忽暗的阴影线,像在端详镜中自己二十岁的模样。鎏金博山炉里,一片香灰无声坠落。
谒者令匆忙捧上漆盒时,恰有朔风穿堂而过。曹操展开鲛绡奏章的刹那,窗外枯槐最后一片黄叶飘落在"诛逆臣张济于穰"的血朱印玺上。
(
【曹操营帐惊变】
帐内烛火猛然一颤。
"张济叔侄......灭了?"
曹操手中竹简"咔"地裂开道细缝。阶下文武骤静,连荀彧的羽扇都悬在半空。
三日前才得探报张绣陈兵宛城,如今战报竟已烙着"全歼"二字。郭嘉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酒葫芦洒了满襟。
"一万西凉铁骑......"曹操喉结滚动,"刘备哪儿来的胃口?"
案头捷报墨迹森然:
「逆贼张绣伏诛,首级悬于宛城南门」
紫檀木案"砰" ** 响,曹操赤红着眼扯住孙乾袖口:"短短五日!他刘玄德莫非有神兵天降?"
"司空可知火焚博望?"孙乾袖中抖出幅焦黑地图,"我军师秦牧以三千稻草人,换得张绣万箭齐发......"
"秦牧?"
这名字像柄冷刃劈进静夜。荀彧与郭嘉对视的刹那,眼底俱是浮光掠影——颍川名册、寒门俊杰,竟无半点墨痕。
"新野秦氏,子璟其字。"孙乾抚须轻笑,"昔日在徐州......"话未说完,曹操突然踹翻矮凳。
"查!"
碎瓷飞溅中,无人看见郭嘉往袖中藏了半片龟甲——那上面新灼的裂纹,恰似"新野"二字。
文中秦牧改为秦御。
孙乾讲述了秦御的生平,并借机在曹操面前称赞了刘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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