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克是被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酸痛唤醒的。昨夜的决心在现实的生理痛苦面前,显得有点苍白无力。他龇牙咧嘴地挪下床,每动一下,都感觉肌肉在发出哀鸣。卡普口中的“轻松训练”已然如此,他不敢想象“加倍”后会是什么光景。
简单地用冷水擦了把脸,精神才稍微振作一些。他换上玛琪诺为他准备的干净衣物(虽然仍是粗布,但很舒适),深吸一口气,走下楼梯。
酒吧大堂里,玛琪诺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擦拭着桌椅,准备着早餐的食材。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面包的香气,安宁而温馨。
“早上好,林克。昨晚休息得怎么样?”玛琪诺看到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很好,谢谢您,玛琪诺。”林克回应道,尽量不让自己的步履显得太蹒跚。他环顾四周,“路飞……还没来吗?”按照卡普的命令,他们今天要一起开始“加倍训练”。
玛琪诺掩嘴轻笑:“路飞啊,估计是躲到森林里去了。每次卡普先生回来,他总要玩几天捉迷藏。”
林克哑然,这倒很符合路飞的风格。他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或者干脆自己去面对卡普的怒火时,酒吧的门被人有些粗暴地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卡普,也不是路飞,而是三个打扮粗野、浑身散发着酒气和汗臭味的男人。他们穿着脏兮兮的皮甲,腰间挎着粗糙的砍刀,脸上带着蛮横和不怀好意的笑容。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缺了颗门牙的壮汉。
林克的心微微一沉。这打扮,这气质,是山贼。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绝非善类。
“哟!玛琪诺老板娘,这么早就开门了?真是勤快啊!”刀疤脸山贼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把脚翘在旁边的凳子上,靴子上的泥巴蹭脏了干净的椅面。他身后的两个同伙也发出哄笑,目光猥琐地在玛琪诺身上扫来扫去。
玛琪诺脸上的笑容淡去,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平静地问:“几位想要点什么?”
“要点什么?”刀疤脸嗤笑一声,用力拍了拍桌子,“老子们昨天在山上辛辛苦苦‘干活’,饿了一晚上!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肉都给老子端上来!快点!”
他的态度极其嚣张,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闹事。风车村和平太久了,连驻守的海军基地都距离较远,使得这些不成器的山贼敢在村里肆无忌惮。
玛琪诺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身去准备食物和酒水。她不想惹麻烦,尤其现在酒吧里只有她和林克这个孩子。
山贼们见状,更加得意,开始大声喧哗,说着粗俗不堪的笑话,把酒吧里宁静祥和的气氛破坏殆尽。其他几个早来的村民渔民,看到这情形,都敢怒不敢言,要么低下头快速吃完离开,要么干脆放下钱默默走了。
林克站在角落里,握紧了拳头。他厌恶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更厌恶他们对待玛琪诺的态度。但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冲上去理论甚至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让情况更糟。他必须冷静。
很快,玛琪诺将一大盘肉和几瓶酒放在了山贼面前的桌上。“请慢用。”
山贼们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吃相难看,酒水洒得到处都是。刀疤脸啃完一根肉骨头,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用油腻的手抹了抹嘴,斜眼看着玛琪诺,嘿嘿笑道:“老板娘,这账……先记着吧?等老子们下次干票大的,再一起结!”
这分明是要吃霸王餐了。玛琪诺的脸色沉了下来:“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嗯?”刀疤脸把眼一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你说什么?老子在你这儿吃饭是给你面子!你敢跟老子要钱?”
他身后的两个山贼也站了起来,手按在了刀柄上,面露凶光。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玛琪诺虽然害怕,但依旧倔强地站着,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和原则。
就在这时,林克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他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恐惧,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他这个年龄可能有的“天真”和“提醒”。
他走到玛琪诺身边,像是没察觉到紧张气氛似的,用不大但足够让山贼们听到的声音说道:“玛琪诺姐姐,卡普中将昨天不是说,他今天一早就要过来检查我和路飞的训练成果吗?好像还说……要顺便看看村里有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需要他活动下筋骨?我们要不要先去准备一下?”
林克的声音清晰,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他刻意加重了“卡普中将”、“不长眼的家伙”和“活动筋骨”这几个词。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三个山贼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卡普中将?!
这个名字,在东海,尤其是在他们这些底层渣滓耳中,简直如同噩梦般的存在!那是能徒手拆船、一拳打崩山头的海军英雄!他……他在这风车村?而且随时会来这个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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