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提尤上校的出现,如同在沸油中滴入冷水,瞬间改变了仓库内的局势。他那句“更‘有效’的选择”,让原本剑拔弩张的逮捕行动暂时停滞。宪兵们停下脚步,目光投向教官,等待进一步的指令。冷面教官眉头紧锁,但面对军衔和威望更高的巴斯提尤,他选择了沉默,静观其变。
擂台上的路飞还在状况外,橡胶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不打了也不抓人了。艾斯则全身肌肉紧绷,警惕地盯着巴斯提尤,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鹰,猜测着这位精英教官的意图。台下的林克心中念头飞转,巴斯提尤的介入绝非善意,但“更有效的选择”这个说法,似乎暗示了某种转机,或者说……另一种形式的考验。
德里克等人面如死灰,他们没想到会引来巴斯提尤这种级别的人物,心中充满了恐惧。
巴斯提尤没有理会其他人,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擂台上的艾斯和路飞身上,仿佛在评估两件特殊的兵器。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聚众斗殴,违反军纪,按律当严惩。但,惩罚的目的,在于纠正错误,锤炼意志,而非单纯毁灭。”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看过你们的训练记录。蒙奇·D·路飞,果实能力者,体质特殊,潜力巨大,但纪律涣散,难以管束。波特卡斯·D·艾斯……”他的目光在艾斯身上停留更久,“体能优异,斗志顽强,但心性不稳,力量运用……似乎有所保留。”
艾斯心中猛地一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巴斯提尤似乎意有所指。
“既然你们精力过剩,喜欢用拳头说话,”巴斯提尤话锋一转,指向擂台,“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合法’的宣泄渠道。接下来,进行一场特别评估战。波特卡斯·D·艾斯,对阵,‘重锤’卡尔森!”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壮硕如铁塔、皮肤黝黑、面无表情的新兵。他叫卡尔森,是77新兵营中有名的实战派,不爱说话,但下手极重,擅长正面碾压,人称“重锤”。他也是德里克小团体的一员,但与德里克的阴险不同,卡尔森崇尚绝对的力量。
“规则很简单,”巴斯提尤说道,“擂台战,直至一方倒地十秒不起或认输为止。艾斯,如果你能赢,今晚之事,我可酌情从轻发落。若输,数罪并罚。”他的目光扫过路飞和林克,“你们二人,若再插手,同罪论处。”
这突如其来的“评估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巴斯提尤此举,看似给了艾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实则将他推到了更危险的境地。卡尔森的实力远超之前的“蛮牛”巴顿,而且巴斯提尤那句“力量运用有所保留”,更像是一种隐晦的逼迫——逼艾斯展现出真正的实力,或者说,逼他暴露那被刻意隐藏的火焰能力。
艾斯瞬间明白了巴斯提尤的意图。他脸色阴沉,牙关紧咬。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巴斯提尤这种级别的强者注视下动用火焰,后果不堪设想!那不仅会坐实他“关系户”的特殊性,更可能引来对他身世背景的无尽猜测和麻烦!他内心深处对这股力量的排斥和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艾斯!揍飞他!”路飞在台下没心没肺地大喊,完全没察觉到其中的凶险。
林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出了巴斯提尤的试探,也为艾斯感到担忧。在不能使用能力的情况下,面对卡尔森这种强敌,艾斯胜算几何?
卡尔森已经沉默地走上擂台,活动着粗壮的脖颈,发出咔吧的声响,眼神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锁定艾斯。
没有退路。艾斯深吸一口气,将帽檐又压低了几分,遮住眼中翻腾的情绪。他拉开架势,决定只用纯粹的体术应战!即使不用火焰,他也要赢!
战斗开始!
卡尔森低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冲向艾斯,巨大的拳头带着恶风,直轰面门!艾斯眼神一凝,不敢硬接,侧身滑步,试图用速度避开,同时一记手刀切向卡尔森肋下!
“砰!”手刀命中,却如同击中坚韧的牛皮,卡尔森身形只是晃了晃,反手一拳扫来!艾斯急忙后仰,拳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力量差距悬殊!卡尔森的防御和力量都远超寻常新兵!艾斯引以为傲的体术,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显得捉襟见肘。他只能凭借更快的速度和灵活的身法周旋,不断游走,寻找破绽。
台下,路飞急得哇哇大叫:“艾斯!你躲什么!打他啊!用火烧他!”
林克赶紧捂住路飞的嘴,低喝道:“闭嘴!路飞!别添乱!”
艾斯何尝不想痛快反击?但他每一次发力,体内那股灼热的能量都蠢蠢欲动,仿佛要破体而出!他必须分出一大半心神去强行压制这股力量,导致他的动作变得凝滞、犹豫,许多原本可以重创对手的机会,都因为害怕力量失控而错失!
“怎么了?‘关系户’?就这点本事?”卡尔森久攻不下,开始用语言挑衅,攻击更加狂暴,“卡普中将就教了你如何像老鼠一样躲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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