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歪脖老槐树下,韩豆子正蹲着喂鸡,嘴里还叼着半根窝头,忽听身后一声轻咳。
“干嘛?谁又来催粪水了?”他一转身,顿时站直了,满脸堆笑:“哎呀长生哥!贵人到来,小弟有失远迎——这鸡是给你预留的,绝对下双黄蛋那种!”
秦长生从怀里摸出一卷书册,啪地摔在他头顶。
“别扯了,哥给你带秘籍来了。”
“秘籍?”韩豆子手一哆嗦,窝头掉鸡窝里了,“咱这种人……还能碰那种高大上的玩意儿?”
“废话!”秦长生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石头上,翘起二郎腿,“如今你是本管事的‘心腹’,总得有点看家本事。你看这本——《虎奔腿》!”
“听这名就凶。”韩豆子小心翼翼接过,一页页翻着看,“第一式……‘虎尾扫秋风’?第二式……‘断石腾蹄’?这腿法好生威猛……”
“那是当然,”秦长生笑着敲了他脑门一下,“这套腿法虽只是后天武技,但讲究爆发、迅捷、狠辣三诀,练到高处,一脚踢塌墙、两腿踹翻牛也不是吹的。”
韩豆子眼睛都亮了,忽地又皱眉:“可我个子矮、腿还短,这‘虎奔’怕是奔不起来……”
“屁话!”秦长生瞪他一眼,“你没听说过‘猛虎也有矮子’?腿短就练爆发!一蹬地板弹出去三丈,敌人都还没看清你腿在哪。”
说罢,他亲自站起,双腿微曲,猛然一弹——
“看好了,这是第一式‘虎尾扫秋风’!”
只见他脚步如电,一记横踢扫出,脚尖掠起地上尘沙,风声呼啸,直逼鸡窝。
“咯咯咯——”老母鸡吓得跳上树,窝头也被踢飞三丈开外,正好砸在院墙上“啪”地一声,留下一个窝头印。
韩豆子看得目瞪口呆,拍手大叫:“神技啊长生哥!你再踢一脚,我再放个鸡蛋试试能不能打飞!”
“你少给我胡闹。”秦长生啐他一口,正色道,“你这套腿,照我说的练,每天早上鸡叫三遍之前,绕后山跑三圈,之后跳石墩两百次,再对树踢三百脚,练一个月,准踢翻赵大牛那货。”
韩豆子激动得两眼放光:“我韩豆子也能有这一天?踢翻赵大牛,收拾林狗蛋,往后谁还敢管我叫‘韩慢腿’!”
“废话少说,赶紧练。”秦长生拍拍他肩膀,“咱们以后可是要在这杂役院混出名堂的——腿不快点,名堂就得被人踩脚底下。”
“得令!”韩豆子把秘籍往怀里一塞,“长生哥你等着,半年之内,我不但要踢断仇人门牙,还要追个媳妇!漂亮的!”
“你可悠着点。”秦长生笑着转身离去,嘴里低声嘀咕:“别腿法没练成,媳妇先吓跑了。”
韩豆子望着他的背影,眼神炽热,挥拳道:
“《虎奔腿》在手,韩豆子不再是狗——我是豹子头!”
院中鸡群乱飞,尘土飞扬,新的“腿影狂魔”,就此起步!
天色微晚,杂役院竹林小径间,秦长生手提一只油纸包,步履轻快地穿过幽影斑驳的林道。
“沈师妹,透气不?我带了件好东西。”他扬声一唤。
不多时,一道青影自竹林深处缓缓而出,正是沈清秋。一袭素青长裙,清冷如霜,眉目静谧,恍如月中仙。
“你这么晚叫我,不会又是借被子、蹭饭、求解剑招吧?”她神情淡淡,却语带调侃。
秦长生咳了一声,笑道:“咱们现在身份不同了,我可是堂堂杂役管事,说话要端庄。”
“你正经?”沈清秋美目一挑,语气清冷,“你那天不是还说想把我也……当‘双修助力’?”
“我那是开玩笑……”秦长生赶紧掏出油纸包,双手奉上,“喏,《天心剑诀》,我特地给你抄的。”
沈清秋眉心一动:“你这是……剑道功法?”
“不错。”秦长生认真点头,“《天心剑诀》讲求心随剑动,意气合一,若你习得,剑气出手,心剑同发,威力翻倍。是我从藏经阁第一层翻了三炷香才找到的。”
沈清秋却不接,只负手道:“你这样大张旗鼓地送我秘籍……就不怕你家那位——唐婉儿吃醋?”
秦长生一愣,随即笑得一脸无辜:“我这是公事公办,讲的是兄弟情、剑道义。再说了,她吃起醋来也就唠叨几句,顶多罚我去挑水劈柴、洗衣做饭、睡地板……唉,男人嘛,总得承担点风险。”
“哦?”沈清秋挑眉,“那你这秘籍,是抱着‘睡地板’的代价抄的?”
“呸呸呸!这功法配你刚好,别说什么地板了,我就算被唐婉儿追着拿锅盖砸,我也——不后悔!”
沈清秋淡淡道:“你一个堂堂杂役管事,把这么好的剑诀给我,就不怕被人说你偏心?”
“怕什么?咱俩情谊早过‘剑气之交’。”秦长生笑容一敛,认真道,“当日青刀会之战,你伤成那样,却还挡在我身前,让我快逃……这本剑诀,不是回礼,只是心意。”
沈清秋盯着他,良久才接过书册,语气却依旧淡淡:“我那时,是想你别死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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