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和沈清秋并肩走到那位“炼尸界老艺术家”——枯千冥的身边。
此时的枯千冥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如纸,一道系统提示“本尊即将下线,请尽快保存进度”仿佛悬在他头顶。
两人相视一眼,竟有些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一个爱炼尸的疯子,一个愿为道放弃性命的疯子,竟成了他们此生难忘的救命恩人。
“前辈,你……”沈清秋蹲下身去,神色复杂。
“别叫前辈,”枯千冥虚弱地摆手,“叫我……冥叔也行……反正,我命不久矣,说个遗言不过分吧?”
秦长生与沈清秋互望一眼,默默点头,肃容以对。
枯千冥喘着气,抬头看天:
“我年轻那会儿,可是天尸宗数百年来最天才横溢的那一棵小白菜,掌门亲传弟子,宗门上下谁不知我天赋异禀,英俊潇洒,年少有为……”
沈清秋忍不住轻声道:“哪儿英俊了……”
“咳咳!”枯千冥被噎了一下,只好跳过这段,“一度被誉为——宗门最有可能筑基、结丹、继任掌门的男人。”
秦长生眨眨眼:“您这说法有点像‘全村的希望’。”
“可不是嘛……”枯千冥叹道,“老夫本该一路平步青云,迎娶白富美,走上尸生巅峰。”
“但我一时脑袋抽风,偷翻了师尊的禁书——《极乐尸经》。”
“咦?”秦长生一愣,“听这名字……像是某种不正经的双修宝典?”
“修你个头!!”枯千冥顿时瞪眼,连死气都提了两分,“你懂个屁!那可是我们尸道最高典籍,上下两卷——上卷由尸入道。“
”我越看越入迷,尸傀不再是那些绿毛红眼的丑八怪,而是……活尸,活的懂不懂?”
他说到这里,眼神忽地透出一丝光彩,“活尸,介于生与死之间,容貌如生人,气息却阴寒绵密,具备自主意识。“
”不但不会腐,不会臭,反而肤白貌美、香气四溢,还能不断进化成长,堪称尸界卷王之王!”
“然后你就沉迷了?”沈清秋低声问。
“对!我一头栽进去了!本该筑基的资源,我拿去养尸;本该修炼的时间,我拿去写炼尸日记;师父劝我,我还气他说不懂艺术……结果我修为止步先天九层。”
他说到这儿,声音越发低哑,像一盏油尽的灯,忽闪忽闪。
忽然,他从怀中颤巍巍掏出一个古朴布袋。
“这个袋子里……装着我耗费半生心血炼制的最强活尸——红绡。”
“红……红绡?”秦长生听着这名,脑中不禁浮现出那位穿红裙的绝色少女,轻掩嘴笑道:“公子……你想练我吗?”
他立马打了个激灵,捏了捏自己大腿,提醒自己清醒点。
枯千冥虚弱地笑了,仍旧狂热道:
“红绡……便是这极乐尸经的巅峰之作,她体质乃九幽极阴之体,资质万中无一,是炼尸界无上至宝,人间第一炼尸。“
“她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艺术结晶!也是我视若女儿的存在……”
秦长生一愣:“红绡不是你炼出来的……尸?”
“住口!”枯千冥大怒,咳出半口黑血,“老夫亲手给她换骨洗髓、修容美颜、内灌阴气、外塑仙姿……你说不是亲闺女,谁信?”
沈清秋在旁差点笑出声,又忍住了。
枯千冥把那个看起来像垃圾袋的“环保炼尸袋”递给秦长生:
“你且收好,别嫌丑,这袋子是我特制的,环保耐摔、恒温恒湿,还有自动驱虫功能,市面上买不到!”
“你这小子命硬得离谱,运气又贼到家,连我这炼尸几十年的老怪物都看不过去了……这红绡,今日起,就交给你了。”
秦长生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前、前辈,这不合适……我,我可不收女弟子啊!”
“闭嘴!”枯千冥一瞪眼,吼得都快断气了,“她不是你女弟子,是你战力最强的——女管家、女打手、女挂件,能打能抗还能装门面!“
他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收敛神情,郑重道:
“小子,你天资不凡,嘴也贱得出奇,将来必成大器。“
”老夫阅尸无数,眼光很准,你信我一句——这红绡若跟了你,不但不辱你名,反而会成为你登天问道路上的最强助力。”
“别看她现在才先天三层……但将来啊,只要培养得好,嘿嘿嘿……”
秦长生嘴角一抽:“你这‘嘿嘿嘿’笑得,我怎么有点慌?”
枯千冥咧嘴一笑,满脸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她呀,貌美如仙,杀伐如鬼——出门能灭敌,进门能暖床,呸呸呸,老夫是说……她将来战斗力爆棚,你若飞升在即,必是她为你披荆斩棘、打头开道!”
“当然……”他忽然笑了笑,眼神一亮,“她长大之后,长得也许会比沈丫头还好看……当然,那就得看你养得好不好。”
沈清秋脸一红,哼了一声,倒没反驳。
枯千冥又虚弱地补上一句:“你若能善待她……她将生为你尸,死为你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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