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天行站在城头,望着那匹千里马扬尘而去的背影,面露不甘。
他低语道:“我烈天行堂堂焚月皇子,何时落人之后……我若不追,沈姑娘只怕此生不再相见。”
他牙关一咬,正要纵身而下,但他身后一道黑影闪现,一只干瘦枯槁的手猛地拦住了他。
——正是他的师父,一脸尸斑,号称“尸脸先生”的裴不寿。
裴不寿早就料到他要犯傻,一把拽住烈天行的袖子,满脸写着“皇子你冷静”,苦口婆心劝道:
“殿下!您三思啊!公主不要了也就罢了,但皇子身份,未来帝王宝座,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啊!”
“你肩负天下苍生与焚月未来,岂能为一女子误终身?”
“回宫吧,陛下还等着你继承皇位——”
烈天行却一把推开他,双眼炯炯,语出惊人:
“可那女子,正是我今生唯一!”
“若连心中挚爱都不敢追,那我还修个屁的帝王心术?“
“师父,当年我娘曾说,男子一生若能遇一人,愿为之放弃一切,那才叫不枉此生。”
“我从小苦练魔功,为的是守护我心之所向!当个皇子又能如何?若连心中最爱之人都守不住,还谈什么江山!”
“老天爷让我遇见沈清秋,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违!我烈天行就走这条‘天行’之路!”
“如今我落后于阴不归一步,若再迟疑,岂不是终身遗憾?!”
说完——
“嘭!”
他也一跃而下,袍袖如云,风度翩然,稳稳落地,“风火雷电”四蹄神驹已等候多时。
“驾——!!”
扬鞭一声响,烈天行也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沈清秋追去。
城楼上只剩裴不寿一人,脸色青中带黑,黑中泛白,像极了染错的腊肉。
他掐着嗓子破口大骂:
“这什么世道!一个个皇子不要江山,要去当沈清秋的跟班?”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护卫怒吼:
“你们都聋了吗?!快,快传讯给焚月朝皇宫,告诉皇上:烈天行也叛逃……呃不,是也不归了!去天玄宗!是去追媳妇的,不是造反的!”
“让他们赶紧求天魔宗援手救太子!其它人随我保护这情种皇子,不被情敌活活气死!”
说完,尸脸先生一挥黑袍,也快马加鞭追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
“这群臭小子,一个个都成‘情种’了!“
“老夫枯坐三十年魔窟,才换来焚月朝一代天骄,你倒好,说不要就不要……沈清秋啊沈清秋,你这是修仙,还是修祸啊!”
“罢了罢了,苍天都拦不住的感情,我还能拦得住?”
于是,焚月朝的铁骑也轰然上路,追云逐电,护驾而去。
就这样,一时间,京城南门尘土飞扬,两国皇子的追妻大军前后涌出。
百姓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两位皇子双双叛逃,皆为一女失魂落魄。
前脚一个“秦长生抱美逃遁”,后脚两位皇子“快马追妻”,皇叔、师父、护卫全都跟在后头。
好端端一场“招亲大戏”,硬生生演成了“跑男追妃”。
众人议论纷纷:
“两个皇子都疯了!”
“不疯才怪,沈仙子一笑,连我这糟老头子心都酥了!”
“一个叫不归,一个也不归……合着今天是‘皇子不归日’?”
此时,天边几道长尘,已然如箭如梭,向着天玄宗方向,狂追而去。
而那传说中的“仙子”,正被某位修为不高却命贼硬的小子——秦长生,稳稳地抱在怀中,一路向东,笑傲风云。
接下来的日子,大云国百姓看见奇景:
一队幽陵骑兵、一队焚月骑兵,前后夹击,一路狂奔,宛如两股暴风卷向天玄宗。
有不明真相的百姓还以为两国要联军开战了,纷纷躲进地窖,藏起米缸。
却不知——
他们不是要打仗,是要追老婆。
若干年后,这一事件被史官记录为:“天玄宗杂役女引发史上最美面纱风波,两国皇子为爱弃国,史称‘双皇奔情案’。”
云瑶瑶手执丝帕,站在城楼下,望着远去的秦长生、烈天行和阴不归三人,一张精致小脸已经气得快要炸成烟花。
碧珠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急急问云瑶瑶:
“公主殿下,这可如何是好?秦公子跑了,两位皇子也追了……那我们是不是……彻底出局了?”
云瑶瑶咬牙切齿,凤目圆睁,一拍扶手,几乎跳起来:“谁说的?!沈清秋再美,还能美出三头六臂?还能像本公主一样——娶三个男人?”
碧珠小声嘀咕:“也不是不能……要是修炼了《合欢宗·三元同修大法》……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瑶瑶面如寒霜,银牙紧咬,冷冷一笑:“怎么办?”
“当然是——追啊!!!”
碧珠愣住:“啊?追谁啊?三位爷都跑了啊……”
“那就追最慢的那个!”云瑶瑶咬牙切齿,一把拽过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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