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下班算很早了，因为明天强度也很大，衣服又卖出去好多，只能早一点关门。”
“明天一大早还要补货呢。”
店里有些昏暗，只有柜台和店外几束有些远的灯光提供了一些亮度。
何捷雨一只手搭着行李箱拉杆，停在原地，两人隔着好几排衣架攀谈起来。
“明天还有嘉宾要来？”
“是啊，昨天也有三位老师，”导购拿起两条裤子，在衣架中熟练走动起来，“不过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人太多了，我们也遭不住。”
“是，我不怎么讲话都感觉累，何况你们，”何捷雨点头，“一直在跟客户推销什么的。”
“你跟那位，小七？老师对吧，都是大学生嘛？”
“我比她大一点，马上要硕士毕业了。”
“唉，真好，”导购将裤子放回原来的位置，“你们都有本事， 还能做网红，也能读书。”
何捷雨沉默下来，正在思考如何回复。
“不吃读书的苦，只能吃生活的苦了。”导购小姐姐长长叹了口气。
她的脸在暗处，几乎要埋进展示衣架中去，何捷雨只看到一片阴影，看不真切表情。
“大城市压力太大了。”何捷雨苍白回应。
“回家去还不是一样，没有本事挣不到钱，还要遭熟人白眼。”
何捷雨有些嗫嚅，好半天的沉默后，他拉起拉杆走出两步。
“我走了啊，一个人在外保重身体，这个最重要。”
走到门口，他听到店里传来的喊声，像是要被挤压淹没在衣服海洋里的喊声。
“谢谢你啊，你也是！”
何捷雨直接坐着直梯下到负三层地下停车场，来到池若灵的车前才发现两人根本不在。
打通电话，韩颐煊说两人正等在商场外，何捷雨只能再度折返上楼。
走出商场，吹来的风已带着夏日的闷热潮湿。
由于隔壁的路口就是一个步行街，夜晚街上的人比商场里的更多，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喧嚣的噪声夹杂着燥热的晚风扑向何捷雨面门。
在一家卖高档手表的店门口，何捷雨看到了站着等待的两人。
逆着手表店的光线，远处看去，两个女人的身形构成了天然的剪影，傲人的身材轮廓被十分清晰地呈现出来，如同橱窗里完美的模特。
韩颐煊穿着早上的那件连衣裙，不过依然能看出姣好的曲线。
一旁池若灵的个头稍显高挑，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双长腿更是有着不亚于顶级超模的夸张比例。
呐，这个就叫权威。
“不是，哪个楼下也不说清楚，遛狗啊。”何捷雨有些拽拽地道出不满。
权威归权威，你雨哥岂是那种声色犬马之徒！
两个女人一同看了过来，二人的神色变得愈发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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