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商场里，坐电梯重新来到地下停车场。
池若灵在主驾驶门前停了下来，看向何捷雨问道。
“你想不想开车？”
“算了吧，这边的路我也没那么熟悉。”何捷雨回绝着，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轿车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前方挡风玻璃中出现流光溢彩的街景。
池若灵在中控台前找寻了一番，最后伸手打开空调。
“你们今天早上很早就过来了吗？”
车子平稳地跟上车流，池若灵开口问道。
“别提了，我4点钟就起床了，”何捷雨摇摇头道，“小煊她昨天在学校还有事，做头发什么的，只能大清早赶过来。”
“那确实很辛苦了。”
“还有她的新发型是很好看。”池若灵道。
何捷雨点头，看向窗外，一股困劲涌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很长的哈欠。
“你还是没说，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干嘛？”
“还有，我的工作都是什么，就是拍拍照？”
扶着方向盘的池若灵转头朝何捷雨看了一眼，随即回应道。
“当然是带你去休息，不然你还在期待什么吗？”
“谁期待了？？”刚打过哈欠的何捷雨眼泪汪汪，有些冤枉道，“我都瞌睡成啥了。”
“你说工作什么的，差不多吧。”
池若灵抿了抿嘴唇，视线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半晌才继续道：“其实让你留下来帮我拍照不是主要的目的，还有些别的事。”
“还有什么事？”何捷雨胳膊搭在车门上，手背撑着倾斜的脸颊。
“明天再说。”
“又卖关子，你这样我会很急你懂不懂。”
在一个路口的红灯前车停了下来，池若灵盯着何捷雨，有些慧黠地笑了起来。
“你一急就挺可爱的，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何捷雨呵呵一笑，头向右侧窗户边靠去，已经懒得争辩。
.......
十几分钟后，池若灵将车开进一个稍稍远离了繁华商业区地段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原来不是宾馆？”何捷雨朝窗外张望，随便几眼就搂到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池若灵奇怪地看了眼副驾上的人，“有房子干嘛还要住宾馆。”
何捷雨本想反驳一下，但却不知该如何张嘴。
“有道理。”
思来想去，也只是无能地飘出这三个字。
下车后，看着就要锁上车门的池若灵，何捷雨敲了敲后窗玻璃。
“这么多衣服不拿上去吗？”
“不用，”池若灵摇摇头，“这些到时候托人寄回源海去，买来肯定要穿的呀。”
“这边我也不常住，回沪浦来基本都在家里，不过之前也没有其他人在这儿过。”
两人乘上电梯，池若灵按下8层。
“那你今晚就不住这边了是吧。”电梯里，何捷雨问道。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
说完亮堂的这一方小空间内便安静得有些不太正常，只剩下金属线缆运行产生的微弱响动。
“叮。”
电梯门打开，走出去的何捷雨这才回道。
“我就问问，我肯定是支持你回去和老爹老妈共享天伦之乐。”
“我还要待几天呢，”池若灵又道，“还有，我更喜欢住楼房。”
楼上每一层就只有两户，右手拐出电梯间就是房门。
池若灵输入密码，拉开防盗门走了进去。
开灯之后，整洁如新的明亮客厅便映入眼帘，房间装修采用的是浅色简约的一体化风格，宽敞中甚至都显得有些空旷。
“你可以随意一点。”说着池若灵走到阳台，打开窗户通风。
换完鞋环视了一圈客厅的何捷雨这才注意到进门左手边厨房外的墙体竟然是一段向上延伸至二楼的楼梯。
“我靠，原来还是复式大平层啊。”
“你可以上楼看看，不过这边屋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池若灵走了过来，随手将包搁在沙发上。
“那我住哪一间？”
何捷雨问完来到楼梯前的小床前，目光向外探去。
小区里的楼间距很远，虽然楼层不高，但从这里的视角望去，依然能看到城市的美丽夜景。
远处的街道如同两道泾渭分明的河流，红色尾灯与明亮前照灯的光在沥青河床上无声交汇。一旁楼宇层叠，窗将灯火裁成规整的方格，更远处，霓光晕染下天际线失却了轮廓，只剩一片氤氲。
这是繁华的城，亦是光怪陆离的夜。
何捷雨打开窗，静静听着外边的白噪声发呆，直到发现池若灵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在看什么？”池若灵也向窗外看去。
“在看众生。”
“干嘛？”池若灵好笑地碰了下何捷雨的胳膊，“怎么还突然深沉上了。”
“真的，”何捷雨笑得有些苍凉，“跟你在一起经常会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我突然有点理解你了，什么东西都可以毫不费力得到的时候，迷茫是难免的吧。”
池若灵的神色稍微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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