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若曦的脸粘在一块儿,刚看清献祭台洞口那只红眼,脚下的台面突然炸抖。石缝里窜出白光,刺得我眯眼,才发现里面不是要心脏当燃料,是飘着的肉瘤碎片和“回声”意识团。林若曦胳膊上的肉瘤扯着肉,疼得她直咧嘴,我脑子里的“回声”也往外窜,像有虫子在爬。
“这他妈是啥!”我吼,想抬手摸脸,可半边脸跟林若曦粘死了,一动就扯得生疼。她比我还急,额头上全是汗,声音发颤。
“你爹的破记忆里没提这个!我俩这是要被当柴烧?”
就在我准备回应的时候,突然间,那道白光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猛地炸裂开来!而在这道白光之中,竟然传出了我爹的声音!这声音并非是我记忆中的虚影,而是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地撞击进了我的耳朵里!
“时间回溯不是目的,是重置共生体和人的关系。仔,你懂了吗?”
我愣了,林若曦也停了挣扎,俩人情不自禁往光团凑了凑。那声音接着说,带着点悔意。
“当年我们搞错了,不是驯化,是共存。”
“搞错了?”林若曦突然尖叫,眼泪“啪嗒”掉在地上,“我妈被处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搞错了?我妈胳膊上长肉瘤,疼得半夜哭,你怎么不说搞错了?”
光团没立刻接话,只有林若曦的肉瘤碎片和我脑子里的“回声”在半空缠上,发出“滋滋”的响,像电线短路。我后脑勺突然发疼,新的画面往脑子里钻——我爹和林若曦她妈蹲在实验室,桌上摆着两个玻璃罐,罐里的共生体扭来扭去。他俩吵得面红耳赤,我爹攥着罐子喊“必须驯化,不然会吃人”,林若曦她妈抢过罐子要摔,争执间罐子碎了,碎片扎进她胳膊,当场就肿起个小包,后来变成了肉瘤。
“当年没控制住共生体,才跑出来那些没脸的怪物。”我爹的声音又响,比刚才急了点,“只有你俩身上的融合体,能稳住核心,让共生体不发疯。”
“稳住个屁!”我往后挣,胳膊上的劲比激活胚胎时还大,可脚像粘在台上似的,挪不动半分,“我俩脸都粘成一块饼了,再被吸进去,不就成肉酱了?”
这话刚落,台面的震动突然停了。肉瘤碎片和“回声”裹在一起,像团发光的棉花,慢慢往核心飘。可洞口那只红眼突然动了,红色瞳孔缩成细线,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被惹毛了。
“那玩意儿要进来了!”林若曦拽我一把,我俩终于能错开点身子,可脸还是粘着一半,走路跟瘸子似的。洞口的怪响越来越近,还裹着股烧塑料的味,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核心激活了,才能挡住它。”我爹的声音透着慌,“你们得推一把融合体,让它快点进去!不然老祖宗闯进来,谁都活不了!”
“老祖宗?那红眼是共生体老祖宗?”我盯着洞口,看见一只黑糊糊的爪子探进来,上面全是黏液,刮得石壁“刺啦”响。林若曦突然往前冲,伸手去推那团光。我赶紧拉她,没拉住,自己也被带得往前趔趄。
“我外婆还在镇上!”她喊,眼泪混着汗往下淌,“那些没脸的怪物已经往镇上去了,核心不亮,我外婆会被吃掉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我奶奶还在镇东头卖菜。要是怪物冲过去,她那把老骨头根本扛不住。我咬咬牙,也伸手去推那团光。指尖碰到光的时候,暖乎乎的,不像刚才那么刺眼,反倒像晒着太阳,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融合体被我俩推着,离核心越来越近。可洞口的爪子突然加快速度,直扑我们后背。我余光瞥见,赶紧拽着林若曦往旁边躲。爪子拍在献祭台上,石屑溅了我俩一身,砸在头上生疼。
“快点!它爪子上有毒!”我爹的声音都在抖,“沾到就会被共生体寄生,变成怪物!”
林若曦吓得脸发白,也不管疼了,使劲往前顶那团光。我也卯足劲,胳膊上的青筋都爆出来。终于,融合体“嗖”地一下钻进核心。瞬间,台面不抖了,核心亮起蓝光,像个罩子似的,把整个山洞都裹住。洞口的红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爪子赶紧缩回去,红色瞳孔里满是恐惧,慢慢往后退。
“成了!”林若曦笑了,可刚咧开嘴,脸突然疼得她倒抽冷气,像是有针在扎肉。我也疼,感觉粘在一起的脸皮在慢慢分开,可又分不彻底,火辣辣的,像被泼了辣椒水。
核心的蓝光越来越亮,山洞里的烧塑料味没了,飘来股淡淡的青草香。我爹的声音最后响了一次,轻得像风。
“好好活着,别像我们一样……”
话音落,光团散了,再也没动静。我和林若曦扶着献祭台,大口喘气。脸还粘着小半块,走路得互相搀着,跟俩残疾人似的。洞口的红眼不见了,只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凉飕飕的,吹得头发贴在脸上。
“终于结束了吧?”我抹了把汗,刚想松口气,林若曦突然拽我胳膊,手指着核心。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只见蓝光里好像有东西在动,小小的,像个刚满月的婴儿,在里面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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