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少林寺菩提院外,高高的围墙上,两颗蒙着黑巾的脑袋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四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精光,正是潜伏于此的张晋和萧峰。
“萧大哥,你看,好戏就要开场了。”张晋用传音入密对身边的萧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萧峰凝神望去,只见六名僧人手持棍棒,来到了菩提院外值守。很快,其中一名僧人(正是阿朱假扮的止清)便开始用言语试探那为首的僧人,套问菩提院中的秘密。
张晋听得津津有味,暗道:“阿朱这丫头,演技不错嘛!这好奇宝宝装得挺像。”
果然,那为首的僧人受激不过,说漏了“一梦如是”半句话,便警觉住口。假止清(阿朱)仍追问不休,却被喝止。
萧峰低声道:“这菩提院中果然有蹊跷。”
张晋嘿嘿一笑:“蹊跷马上就来。萧大哥,你准备好,待会儿看到有人被打飞出来,立刻去接应,带着人先走,不用管我。”
萧峰虽不明所以,但出于信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菩提院中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和一声低呼!紧接着,一条黑影如同受惊的狸猫,嗖地从院中窜出,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包裹,正是得手后的阿朱!但她身形虽快,却已惊动了寺内高手!
“有贼人盗经!”一声苍老却蕴含威严的怒喝响起,一道灰影如大鹏般从侧殿掠出,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已追至阿朱身后,一掌拍出!掌风刚猛绝伦,隐隐带着金刚怒目之威,正是少林方丈玄慈的绝学“大金刚掌”!这一掌若是拍实,阿朱必定香消玉殒!
“就是现在!”张晋对萧峰低喝一声,自己却如同鬼魅般从墙头消失,下一瞬,已出现在阿朱与玄慈之间!
“方丈大师,火气别这么大嘛!吓坏小朋友多不好!”张晋嘴上说着俏皮话,手上却丝毫不慢。他并未硬接那刚猛无俦的金刚掌力,而是施展凌波微步,身形如柳絮般一飘,巧妙地切入掌风缝隙,同时右手并指如剑,运起《独孤九剑》的“破掌式”精义,指尖凝聚一缕凝练无比的明玉真气,不偏不倚,点向玄慈手腕的“大陵穴”!
这一指后发先至,精准、刁钻!玄慈只觉手腕一麻,凝聚的掌力竟不由自主地泄了三分,心中大惊:“此人是谁?好诡异的身法!好厉害的指力!”
趁此间隙,萧峰已如猛虎下山般扑到,一把抄起被掌风余波震得气血翻腾、几欲昏厥的阿朱,低喝一声:“走!”身形毫不停留,朝着寺外疾掠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玄慈见贼人同伙要逃,怒喝一声:“哪里走!”便要追击。
“诶诶诶!老和尚,你的对手是我!”张晋笑嘻嘻地拦在玄慈面前,双臂一张,做了个“此路不通”的姿势,“大晚上不睡觉,追着个小姑娘打,像什么话?出家人慈悲为怀懂不懂?”
玄慈被张晋拦住,又听他言语轻佻,心中怒极,但看他刚才显露的武功,知道是劲敌,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擅闯少林,纵容贼人盗取经书?”
张晋扯下蒙面巾,露出那张俊秀得过分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玄慈方丈,你这一把年纪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动不动就金刚掌招呼,万一打错了人,比如打个丫鬟什么的,你这方丈的脸往哪儿搁?少林寺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玄慈闻言,心中一动,隐约觉得那逃走的贼人身形娇小,确实不似寻常男子,但此刻经书被盗,他也顾不得许多,冷声道:“盗经便是罪过!无论何人,皆需留下经书,接受惩处!阁下若再阻拦,休怪老衲无情!”
“无情?你什么时候有情过?”张晋嗤笑一声,语气突然转冷,“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你带着一大帮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拖儿带女、明显是探亲的萧远山一家下杀手的时候,怎么不讲讲情面?那时候你的‘慈悲为怀’又去哪儿了?”
玄慈如遭雷击,身形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雁门关旧事,是他一生最大的心病和罪孽,此刻被张晋当面揭开,仿佛一记重锤砸在胸口!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此事?!”玄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是谁?我是看不惯你这种伪善做派的路人甲!”张晋叉着腰,开始了他“教训”老和尚的表演,“你说你,当年被人当枪使,杀了不该杀的人,事后知道错了,愧疚了,那你倒是做点实事啊?躲在少林寺当方丈,吃斋念佛,就能抵消罪过了?萧远山家破人亡,痛苦了三十年,你倒好,在这里享受武林泰斗的尊崇?脸呢?”
玄慈被说得哑口无言,额头冷汗涔涔。
张晋越说越起劲,简直像是在说单口相声:“还有啊,你明明知道当年是慕容博那老小子搞的鬼,传的假消息,你怎么不去找他算账?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萧远山?哦,是不是因为慕容博‘死’了,死无对证?还是你怕打不过他们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怂了就直说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