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在“隐”部队成员沉默而高效的护送下,程墨穿越了最后一段崎岖的山路。
程墨抬头望去。
一条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上,隐入茂密的桃树林中。
时值花期已过,枝头挂着青涩的果实,。
他深吸一口气,拾级而上。
脚步稳健,气息均匀,万界体质让这种程度的攀登显得毫不费力。
石阶尽头,地势豁然开朗。
一片被精心平整过的空地映入眼帘,边缘是几间简朴的木屋。
木刀破空声夹杂着一个少年喋喋不休的哭嚎声,显得格外……吵闹。
空地中央,一个身影正在挥汗如雨地练习素振,木刀破空声呼呼作响。
那是个黑发少年,眼神阴鸷,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每一刀都劈得极狠,仿佛在跟无形的仇人较劲。
狯岳。
程墨脑中立刻跳出这个名字和相关信息。
另一边,一个穿着黄色羽织、嗓门极大的金发少年正抱着脑袋,对着木桩哀嚎:
“不行了不行了!会死的!绝对会死的!今天已经挥刀一千次了!爷爷绝对是魔鬼!啊啊啊!我的胳膊要断掉了!”
他哭天抢地,但仔细看,他的下盘却很稳,身体的扭动下意识地带着某种发力的韵律。
我妻善逸。
程墨目光扫过,心里补充了一句,未来的雷之呼吸·柒之型开发者,潜力巨大。
而在一旁的大石上,端坐着一个老人。
他只剩一条腿,缺失的右腿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磨得光滑的木质义肢,支撑着他略显佝偻却依旧挺拔的身躯。
老人面容严肃,皱纹深刻如同刀刻,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清明,正紧紧盯着场中两名弟子的动作。
他身材不高,甚至有些干瘦,却自然散发出一种历经风雨沉淀下来的威严。
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
程墨的到来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善逸的哀嚎戛然而止,好奇地看过来。
狯岳停下动作,警惕而冷漠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目光尤其在程墨那与众不同的沉静气质和过于干净整洁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嘴角似乎撇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善逸!闭嘴!再加一百次!”
老者的声音如同雷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我妻善逸的哭嚎。
善逸的惨叫戛然而止,变成了绝望的呜咽,哆哆嗦嗦地重新捡起木刀,有气无力地继续挥动。
桑岛慈悟郎这才将目光投向刚刚抵达的程墨和“隐”的成员。
“桑岛先生。”
领路的“隐”成员上前一步,低声说明来意,“奉主公大人之命,护送程墨先生前来修行雷之呼吸。”
程墨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产屋敷耀哉的亲笔信,双手奉上:“晚辈程墨,见过桑岛老先生,奉产屋敷当主之命前来,叨扰您清修了,这是当主的亲笔信。”
桑岛慈悟郎接过信,并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又仔细打量了程墨几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脚步沉稳,呼吸绵长,眼神冷静…身上还有极淡的血气和药草味。
他心下思忖,主公特意推荐来的,看来不是寻常人。
他嗯了一声,拆开信快速浏览起来。
随着阅读,他脸上的严厉神色稍缓,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既然是主公大人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他将信收起,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程墨是吧,老夫这里没什么规矩,唯有一条——绝对服从命令,吃得了苦!雷之呼吸不是过家家的把戏,受不了现在就可以转身下山!”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一旁的善逸吓得缩了缩脖子。
程墨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却坚定:“晚辈明白,既来此,便已做好一切准备,请老先生严格教导。”
“哼,话说得漂亮没用。”桑岛慈悟郎用拐杖顿了顿地面,“让老夫看看你的底子!”
他指向场边堆放着的石锁和负重袋:“先去,绕着这片场地跑二十圈!然后举起那个五十斤的石锁五十次!最后,拿起那边的木刀,让老夫看看你的剑术基础!”
他丝毫没有因为程墨是“关系户”或者看起来像个文人而有任何放水,一上来就是极高强度的测试。
旁边的狯岳停下了练习,冷眼看着,嘴角似乎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等着看这个新来的出丑。
善逸则一边机械地挥刀,一边偷偷用同情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眼神瞟过来。
程墨没有任何犹豫,只是简单应道:“是。”
他脱下略显累赘的外衣,露出里面便于活动的劲装,没有丝毫热身,直接开始了奔跑。
万界体质初步强化后的身体,这种程度的体能测试……刚好用来评估当前极限。
他一边跑,一边冷静地感知着身体的反馈。
他的速度极快,步伐轻盈而稳定,呼吸节奏几乎没有变化,二十圈下来,额头上只是微微见汗,气息依旧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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