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老捻须的手指都忍不住顿了顿——这等破种速度,便是当年被誉为“百年一遇”的紫种奇才,也未必能快过这三人。场下的新弟子们更是炸开了锅,艳羡的目光像追光灯似的黏在那三道灵光上,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咬着牙加快了引灵的节奏,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沉不住气了?”楚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扫过那些气息紊乱的弟子,“引灵入体,躁进者必败!”
可这话哪里听得进去?紫种弟子的光芒太盛,像火折子扔进了干草堆,点燃了所有人的焦虑。有人猛地催谷灵气,试图强行冲破仙种的桎梏,周身的灵气瞬间变得狂暴,像脱缰的野马在经脉里乱撞,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嘴角溢出一丝血痕——这是灵气反噬的征兆!
“糊涂!”楚长老身形一晃,指尖弹出数道柔和的灵气,精准地没入那几名弟子体内,强行抚平他们乱冲的灵气,“引灵是纳灵入体,不是跟灵气较劲!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想踏仙途?”
被救下的弟子瘫坐在地,满脸羞愧,再不敢逞强。可场中的心浮气躁却像瘟疫般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乱了节奏,引灵失败的气息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灰种弟子张扬和慕容超也先后破种,灵气虽不如紫种那般精纯绵长,却也带着一股冲劲。两相对比,仙种品阶的差距愈发明显,看得不少低阶种子弟子暗暗叹气,眼神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在焦灼中流逝,香灰簌簌落下,引灵丹的药效快要散尽。越来越多的弟子睁开眼,放弃了这次尝试,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望着那几个成功引灵的弟子,语气复杂。
而学堂中央,秦浩轩依旧盘膝坐着,双目紧闭,呼吸悠长,仿佛周遭的喧嚣和时间的流逝都与他无关。他周身的灵气波动很淡,像一汪深水,不起波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一点点、一丝丝地渗透仙种,没有急功近利的冲击,只有水滴石穿的耐心。
“还有最后一刻。”楚长老看了眼香头,目光落在秦浩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孩子,竟能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守住心神,光是这份定力,就比不少紫种弟子强多了。
香燃尽的最后一缕青烟飘散时,秦浩轩周身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光晕,像月光洒在水面上,温柔而坚定。他缓缓睁开眼,灵气在他指尖轻轻流转,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却透着一股安稳的妥帖。
“成了。”楚长老抚掌微笑,“好一个‘静’字诀。”
秦浩轩抬头,对上楚长老的目光,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指尖的灵气随着他的心意轻轻晃动,虽不张扬,却稳稳妥妥,没有一丝紊乱。
周围的弟子们都愣住了,看着这个最后时刻才引灵成功的灰种弟子,忽然明白过来——仙种有阶,道心却无阶。有的人握着一手好牌,却打得急躁;有的人起点不高,却能步步为营。
楚长老望着秦浩轩,朗声说道:“修仙路上,资质是船,心性是舵。船再大,舵不稳,也会触礁;船虽小,舵把得稳,亦能渡远洋。今日这堂课,记住的,才算真的入门了。”
秦浩轩低头看了看自己指尖的灵气,心里忽然亮堂起来。原来引灵入体,拼的从来不是快慢,而是能不能守住自己的节奏。就像田里的庄稼,急不得,躁不得,唯有慢慢来,才能结出饱满的果实。
香灰簌簌坠落,离燃尽只剩寸许。学堂里放弃的弟子已过半数,余下的也多是强撑,气息紊乱得像风中残烛。楚长老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角落的秦浩轩身上——这孩子竟还维持着打坐的姿势,眉心神光微闪,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了层无形的膜。
慕容超捂着还泛青的眼眶,凑到张狂身边低语:“你看他那弱种样,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还想引灵?”张狂嗤笑一声,瞥了眼秦浩轩纹丝不动的背影:“弱种就是弱种,就算侥幸摸到点灵气边儿,往后也只能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吃灰。”两人正说着,忽然见秦浩轩指尖轻轻一颤,周身泛起极淡的白芒,像裹了层薄雾。
这缕气息极微弱,却异常精纯,没有丝毫躁动。楚长老眼中精光一闪——这孩子竟在以弱种之身,用“缠丝劲”裹住灵气往里渗!寻常弟子引灵是猛灌,他偏是慢缠,像春蚕啃桑叶似的,一点点磨开仙种的缝隙。
慕容超脸上的嘲讽僵住了:“他、他怎么……”张狂也收起了笑意,死死盯着那缕白芒:“不可能!弱种哪有这等控灵本事?”
香头“啪”地掉在地上,引灵丹药效彻底散了。秦浩轩缓缓睁眼,指尖萦绕的灵气像条小蛇,温顺地蜷在他掌心。他看向楚长老,目光清澈:“长老,我……成了?”
楚长老抚掌大笑:“成了!且成得漂亮!”他看向满脸错愕的慕容超二人,声音洪亮,“你们以为仙种定成败?却不知灵气这东西,认的从来不是种子肥瘦,是人心的稳当。秦浩轩这手‘缠丝引灵’,比你们这些急于求成的紫种,更得引灵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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