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缓步走到秦浩轩身前,原本还算平和的气场骤然变冷,无形的威压从他周身散开,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他垂眸打量着起身的秦浩轩,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便是秦浩轩?”
秦浩轩心头一紧,面上却稳得住,起身时衣摆微晃,仍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礼:“弟子秦浩轩,见过许长老。”指尖在袖中悄悄攥成拳,脑子里飞速转着念头——到底是什么事惊动了长老?
许长老没接他的话,只冷声道:“跟我走一趟。”说罢转身就走,压根没打算解释。
“许长老留步!”璇玑子急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却仍维持着体面,“犬徒虽资质平平,但从未犯过大错,不知他哪里冲撞了长老?还请明示。”他刻意把“犬徒”二字说得温和,暗暗护着身后的秦浩轩。
许长老脸上掠过一丝不耐,显然对璇玑子的“干涉”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秦浩轩当初测试只是弱种,如今扎根出苗的速度快得反常,几位长老疑心他藏了玄机,才要重新测一次。” 语气里带着几分“我做事轮不到旁人置喙”的倨傲。
璇玑子闻言松了口气,却仍不放心,温声道:“既是例行测试,让汉忠跟着也好有个照应,他性子细,能帮衬些。”
许长老眉头皱得更紧,语气生硬起来:“我的仙云车坐不下两人。” 他瞥了眼璇玑子,那眼神明摆着“别给脸不要脸”。
秦浩轩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打起了鼓——弱种测出异象本就容易被盯上,这些长老突然翻旧账,真的只是为了“测试”?他想起古云堂堂主古云子那张伪善的脸,后背泛起寒意,这些人该不会是盯上了自己体内那股莫名的灵气吧?那可是他藏了许久的秘密,绝不能被发现。
“我去便是。” 秦浩轩压下心头的不安,对璇玑子笑了笑,“堂主放心,就是测个种而已,很快回来。” 转身时,指尖悄悄捏了个诀,将体内那股灵气死死锁住,生怕被探出来。
许长老见他识趣,脸色稍缓,转身就走,秦浩轩跟上时,听见身后璇玑子低声对蒲汉忠说“盯着点那边的动静”,心头一暖,脚步却更沉了——这修仙界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深。
太初的日子,虽有璇玑子、蒲汉忠这些长辈时时照拂,暖意常存,可古云子之流的阴狠也让秦浩轩深知这界域的复杂。此刻被长老引着往外走,他脑子里转过的全是警醒——哪有平白无故的关切?黄帝峰的长老们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今这般“上心”,多半是冲着自己身上那点不寻常来的。
蒲汉忠在一旁看得心焦,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在太初待了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黄帝峰那些老家伙,眼皮子比谁都精,若非有利可图,怎会对一个弱种弟子动这么大干戈?想起秦浩轩击杀耶律齐时那石破天惊的一手,蒲汉忠心里咯噔一下——那绝非凡品,怕是被盯上了。他趁长老转身的空当,指尖凝出一缕微不可察的气丝,悄悄弹向秦浩轩,密语随着气流传入对方耳中:“徐羽秘法藏好,万不可露分毫。”
秦浩轩脊背一僵,瞬间领会,不动声色地将灵韵内敛入丹田最深处。
说话间已到了院中,那长老抬手祭出一柄仙剑,二指宽的剑身在空中一晃,便涨至丈许长,寒光凛冽。紧接着,他又抛起一个拳头大的仙云车模型,对着模型轻吹一口仙气,指尖灵诀翻飞,口中咒语念念有词。那模型遇气即长,转瞬间便化作一辆精致的小型仙云车,悬浮在半空,刚好容得下一人乘坐。
“上去吧。”长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太初教,长老们私藏仙云车本是寻常事,只要拿得出足够资源,换一辆代步再容易不过。秦浩轩听见蒲汉忠的密语,心头灵光一闪顿时明了。
许长老显然察觉到蒲汉忠动了传音的小动作,偏没听清内容,脸色当下便沉了几分,看向蒲汉忠的眼神裹着质问与不满。
“长老。”秦浩轩适时抱拳行礼,语气恭谨,“徐羽师妹托我向师父讨了些丹药,可否先绕去灵田谷送一趟?”
许长老闻言默了默——徐羽那丫头可是无上紫种,整个太初教捧着护着,若是耽误了她修行,回头到掌教真人跟前告一状,自己可吃罪不起。再说,百花堂的人向来护短,得罪徐羽,无异于捅了百花堂的马蜂窝,实在犯不上。
“罢了,去趟灵田谷便是。”他说着催动仙云车,流光一闪便载着两人升上高空,车辙划过的轨迹在云间拖出一道浅金色的弧光。
仙云车穿云破雾,从车窗俯瞰,无名峰渐渐缩成一枚青螺,脚下的山山水水如画卷般铺展又飞速后掠,指尖似能触到流云的凉润。大半个大屿山的轮廓在眼底铺陈开,连远处绝仙毒谷那抹终年不散的隐晦暗影,也看得一清二楚。
转瞬便至灵田谷,仙云车稳稳落定。众弟子见秦浩轩从车上下来,皆是投来好奇目光,他却顾不上分说,大步直奔徐羽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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