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古云堂的许师兄财大气粗,豪爽大方,果然名不虚传啊!”常继子脸上挂着几分勉强的笑,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袋的边缘,心里飞快地盘算——一千二百五十两确实拿得出,但那三十两,是半个月炼丹熬药的纯利,每一分都浸着药草的苦涩和守炉的彻夜不眠。
眼看许灿已经抬手要唤随从取灵石,常继子急忙出声:“我再加十两!”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与许灿动辄二三十两的加价相比,这十两显得格外谨慎,甚至透着几分窘迫。
围观人群里立刻起了阵细碎的骚动,有人忍不住低笑:“这常师兄也太……”话没说完被同伴肘了一下,却还是掩不住眼里的戏谑——他们看不懂灵石背后的辛苦,只觉得这拉锯战里,“小气”的常继子反倒让场面更有看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比自己押了注还紧张。
许灿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常继子一眼,随手摸出二十两丢在石桌上,“啪”的一声,灵石碰撞的脆响压过了周遭的私语:“我加二十两。”语气轻松得像在丢几粒碎银。
常继子的脸微微发烫,手指攥得发白,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再出声。人群里的目光像小针扎在背上,他忽然觉得那十两灵石沉甸甸的,比丹炉里烧了三天的火还灼人。
常继子感受到周遭若有似无的嗤笑,眼神骤然一冷,如淬了冰的刀锋扫过人群。那目光里翻涌的戾气,像极了被触怒的凶兽,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方才还窃笑的众人顿时噤声,脸上的轻松笑意僵住,脊背莫名发寒——谁都清楚,这位主儿虽在竞价上显得谨慎,可真动了怒,管你是谁,都讨不了好。
“再加五十两下三品灵石!”许灿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扫过常继子时,像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尘埃。他心底冷笑:碧竹堂的人果然小家子气,这点场面就绷不住了?也配跟我争?
一千三百两的价格砸出来,围观者们倒抽一口凉气,看向那几包行气散的眼神都变了——这哪是卖药散,分明是在拍极品灵材!
秦浩轩与徐羽站在一旁,神色淡然得像局外人。徐羽指尖捻着枚玉佩,目光落在远处的云团上,仿佛场中喊出的天价不过是风吹草动;秦浩轩则把玩着腰间的令牌,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一千三百两?在他们眼里,这点数目,还不够看。
罗金花站在两人身后,指尖都快掐进掌心。她几次想凑近徐羽低语“见好就收”,可瞥见常继子眼底未散的狠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这主儿想争,便让他争去——能多赚些灵石,又何乐而不为?
常继子俯身拿起一包行气散,指尖捻开纸包一角,清冽中带着回甘的药香瞬间钻入鼻腔。他瞳孔骤缩——这香气层次繁复,既有草木的清润,又含金石的沉凝,竟无半分驳杂,凭他浸淫丹道数十年的阅历,竟辨不出其中一味主药。
“一百两。”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一千四百两的价格掷地有声,砸得周遭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许灿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晃,额头渗出细汗。一千四百两?碧竹堂就算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么造!他偷瞄了眼常继子紧攥纸包的手,那指节泛白的模样,哪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可转念想到师尊古云子严厉的眼神,想到古云堂的颜面,他喉咙滚动,刚要硬着头皮接话,旁边一个小弟突然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许师兄、常师兄,您二位是多年的交情,犯不着为这几包药伤了和气不是?”小弟搓着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溜转,“再说了,您俩在这儿抬得脸红脖子粗,最后灵石全落了旁人腰包,这不是给外人看笑话么?依我看,不如各让一步,皆大欢喜?”
这话像根针,轻轻刺破了紧绷的气氛。常继子抬眼,冷冷扫过那小弟,没说话;许灿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顺着台阶往下溜:“倒也是……常师兄,要不咱别争了?这行气散虽好,也犯不着伤了和气。”
常继子与许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松动。是啊,再争下去,无非是把价格抬得更高,最后钱包受罪不说,还得结下梁子,平白让旁人得了利。常继子想起那被自己一路喊高的价格,心疼得直抽气——两百颗灵石一包本就不便宜,如今翻了几倍,再硬撑下去,怕是要掏空半个家底。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常继子率先松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许灿也赶紧点头,附和道:“是啊严冬,有话快说,别卖关子了。”
严冬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依我看,这行气散本就值两百颗下品灵石一包,咱们不如把虚高的价格压回去,就按原价算。你们两位凑钱把这六包全买了,一人分三包,既没亏了本钱,也不伤和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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