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种的修行速度,真是吓人……”旁观的新弟子们忍不住感叹。同批入门的弟子里,那些紫种的进展快得让人咋舌,就连被认为“最慢”的李靖,都已到仙苗境四叶。反观他们这些弱种,大多还在扎根或出苗阶段,别说四叶,能稳稳长出一叶的都寥寥无几。
“没法比啊。”一个弱种弟子黯然道,“紫种天生根基好,就像自带肥料的灵田,我们这些弱种的地,得一点一点施肥松土,他们随手撒把种子就能长。”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听说最厉害的紫种张狂,现在都快到五叶了吧?咱们弱种里最有希望的秦浩轩……”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秦浩轩确实是弱种弟子的骄傲,刚入门时,他凭着一手精妙的机关术,连几位长老都赞过“奇才”。可这两个月来,他几乎销声匿迹,既没参加宗门小比,也没听说突破的消息。
“估计是……不行了吧。”另一个弱种低声道,“弱种就是这样,开头再亮眼也没用,就像田里的野草,看着疯长,一场霜就蔫了。我听说他天天待在自己的小院里,连晨课都不来,说不定早就放弃了。”
“也不能这么说。”有人反驳,却没什么底气,“秦师兄的机关术真的厉害,上次宗门大比,他用木头做的鸟雀,能准确叼到靶心呢……”
“那又怎样?”先前的弟子撇撇嘴,“修仙界看的是修为,不是雕虫小技。你看张扬和慕容超,虽然是灰种,可人家现在也是仙苗境二叶了,比咱们这些弱种强多了。”
他们正说着,就见秦浩轩的小院方向升起一道微光,很淡,却带着独特的韵律。新弟子们面面相觑——那不是突破出叶的光芒,倒像是……某种机关运转的能量波动?
“他还在玩那些木头玩意儿啊?”有人嗤笑,“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专心修行,真是可惜了那点天赋。”
没人注意到,秦浩轩的小院里,一只巴掌大的木鸟正振翅飞出,鸟喙里衔着片晶莹的叶子——那叶子脉络清晰,竟隐隐泛着仙苗的灵光,缓缓落在院门外的石碑上。石碑上,“秦浩轩”三个字的刻痕里,正渗出丝丝缕缕的灵气,在阳光下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悄然连接着远处的灵田、药圃,甚至……紫种弟子居住的山峰。
弱种与紫种的差距,或许从出生就已注定。但有些种子,从不按常理生长。就像田埂上的野草,没人浇水施肥,却总能在石缝里钻出芽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把根须扎得又深又远。
“那是自然。”张扬嗤笑一声,指尖捻着刚凝结出的仙叶,语气里满是不屑,“他连饱满仙种都算不上,扎根出苗快些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仙苗境靠的是实打实的灵力积淀,哪还能靠运气?”
这话像淬了冰,冻得周围几个随从大气不敢出。
张扬的房间里,烛火被他烦躁的踱步带起的风晃得明明灭灭。他一身锦袍皱了半边,眉头拧成个死结,绕着房间转得人眼晕。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踹翻脚边的鎏金香炉,香灰撒了一地,几个负责盯梢的小弟“噗通”跪倒,浑身抖得像筛糠。
“大、大哥,”其中一个颤着嗓子回话,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这阵子秦浩轩半步没踏出小院,吃饭有蒲汉忠那老东西陪着,连晒太阳都跟个老顽固形影不离,我们、我们实在没找到机会……”
“没机会?”张扬猛地转身,眼神狠得像要吃人,一脚踩在香炉碎片上,“我让你们睁大眼睛盯着,不是让你们来报平安的!秦浩轩那小子要是真沉下心修行,凭他那点弱种根基,凭什么进度比我还稳?”
他俯身捏住一个小弟的下巴,语气淬着毒:“给我听好了,从今晚起,轮班盯着,眼皮都别想合一下!他落单的那一刻,要是没第一时间报给我,耽误了我的事——”
张扬顿了顿,指甲狠狠掐进对方肉里,声音冷得像腊月冰碴:“我就把你们抽筋扒皮,挂在山门晒成人干,让所有人看看,跟我张扬作对的下场!”
小弟疼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应着“是”,爬出去时腿还在打颤。
张扬望着窗外秦浩轩小院的方向,眼底翻涌着阴鸷——他绝不允许一个弱种压过自己,更容不得秦浩轩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仙苗境的路,只能是他张扬先跑完!
张扬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得几个小弟头皮发麻,他们头埋得更低,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能哆哆嗦嗦地应着“是”,转身时几乎是踉跄着往外冲,跑到走廊才发现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襟,冷风一吹,冻得他们直打寒颤。
“对着他们撒火有什么用?”楚湘子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秦浩轩那性子,越是急躁越抓不到破绽,得等。”
“等?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月!”张扬猛地拍向桌面,茶杯震得跳起来,茶水泼了满桌,“你看看慕容超!以前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靠着秦浩轩那几包行气散,修为都追到二叶了,跟我平起平坐!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他眼睛赤红,像是被激怒的兽,恨不能此刻就把秦浩轩揪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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