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荒滩染成一片熔金,天宇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眉头始终没有舒展。白日里鲨鱼的惊魂甫定还未散去,他心里清楚,这片看似平静的海岸藏着太多未知——东边的密林里时有野兽嚎叫,南边的礁石群总在夜里传来奇怪的脚步声,更别说那些在海上游荡的殖民者船舰,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靠岸。
“不能再等了。”天宇把啃剩的鱼骨扔给脚边的猎犬,拍了拍手站起身,“李武,把壮丁们都叫到空地上来,有要事说。”
不多时,二十多个精壮汉子就聚在了临时搭起的晒谷场,连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妇女也围了过来。李武扛着他那柄磨得锃亮的鱼叉,粗声问道:“天宇,是要再加固栅栏吗?”
“栅栏要加固,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天宇捡起根树枝,在沙地上画出四个方向的箭头,“从今晚起,咱们实行24小时警戒。东边密林设一个哨位,盯着林子里的动静;南边礁石区各派一人,留意海上和礁石后的阴影;西边是咱们的水源地,得看紧了;北边沙丘视野开阔,能望到远处的船帆,不能漏过任何风吹草动。”
他用树枝重重敲了敲沙地:“白天四人一组,每人守一个方向,两个时辰一换;晚上视线差,改成两人一组巡逻,从亥时到卯时,每半个时辰绕着营地走一圈。巡逻的人必须带火把,腰间别短刀,遇到情况就喊‘海冬青’,听到暗号所有人立刻集合!”
“海冬青”是他们刚定下的暗号,取自天宇带来的那只总在营地盘旋的猛禽。李武听着点头,补充道:“我看还得给哨位搭个了望台,用树干架起来,比站在平地上看得远。晚上的火把得浸过松脂,烧得旺,还能驱野兽。”
“说得对。”天宇看向人群里一个矮壮的汉子,“石头,你木工活好,明天带人搭四个了望台,就用上次剩下的红荆条和粗麻绳,高度够一人站着就行,四周再围上半人高的护栏,别摔下来。”
石头瓮声应下:“放心,保证结实。”
这时,一个梳着双辫的姑娘举手:“天宇哥,那我们妇女和孩子呢?总不能光看着。”说话的是之前总跟着沈农学草药的阿月,她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年轻姑娘,手里都握着削尖的木棍。
天宇笑了笑:“你们负责后勤警戒。阿月,你带两个人守着粮仓,清点进出的粮食,记在账本上;剩下的人轮班烧火,保证了望台和巡逻队的火把不断,再煮些姜茶,夜里给巡逻的人暖暖身子。”
“孩子们也能帮忙!”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娃举着手里的弹弓喊道,引得众人发笑。天宇揉了揉他的头:“对,孩子们负责传递消息。看到陌生人或野兽,就跑到最近的哨位报信,记着千万别自己上前。”
部署完警戒,天宇话锋一转:“光守着不行,还得能打。李武,你以前在镖局待过,格斗术最精,从明天起,每天辰时教大家几套基础的防身术,不用多复杂,能对付野兽、能推开不怀好意的人就行。”
李武拎起鱼叉在手心敲了敲:“没问题。先教扎马步和出拳,这是底子;再教怎么用短刀划开扑过来的野兽喉咙,怎么用木棍顶开人的胸口——都是保命的法子,谁也不许偷懒!”
汉子们个个摩拳擦掌,连几个姑娘都跃跃欲试。阿月挥了挥手里的短刀——那是她用废铁条磨的,刃口虽不锋利,却透着股韧劲:“也算我一个,学好了既能护自己,还能护着粮仓。”
夜幕降临时,第一个警戒班次已经就位。石头临时搭了个简易了望台,李武正站在上面,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火光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座坚实的碑。远处的海浪声里,混进了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沙地上,也踩在每个人心里,成了安稳入睡的鼓点。
天宇最后检查了一遍四个方向的火把,确认都亮得很旺,才回到自己的草棚。睡前,他摸了摸枕头下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圈出的警戒范围像一张网,将这片小小的营地护在中央。他知道,危险从不会因为警惕而消失,但只要这张网够结实,总能兜住那些突如其来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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