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训场的探照灯在夜幕下划出惨白的光带,迷彩网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方堆叠的轮胎墙和攀爬架。
灰隼踩着作战靴走到队列前,战术背心下的肌肉绷成硬线,指节叩了叩挂在胸前的扩音器:“第三夜,新增对抗项目——猎影行动。”
队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新兵小声嘟囔:“教官单挑全体学员?这怎么封线?”灰隼扫过人群,目光在最前排的夜陵脸上顿了顿,嘴角扯出冷硬的弧度:“规则很简单,我从起点到终点穿越封锁线,你们碰不到我算我赢。失败者——”他拇指蹭过战术手套的倒刺,“加训两小时。”
“凭什么你定规则?”有人小声抗议。
灰隼没接话,视线却精准锁死夜陵。
她站得笔直,发梢沾着白天训练的汗,在风里轻轻翘着,像把未出鞘的刀。
“规则是你定的?”灰隼突然开口,扩音器把他的声线扯得刺耳。
夜陵抬头,瞳孔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不,是你定的。但我改了玩法——我要赢你。”
空气在瞬间凝固。
小刀站在她右后方,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这女人疯了?
灰隼是什么人?
去年国际特种兵比武,他一个人扛着伤拖走三个队友,徒手拆了敌人半座观察哨。
可夜陵说得太轻描淡写,像在说“今天吃红烧肉”。
“开始。”灰隼的命令像颗炸雷。
障碍物区顿时炸开动静。
轮胎墙、绳网、矮墙在夜色里连成迷宫,灰隼却像条滑不溜手的黑蛇,脚尖点过轮胎边缘,借着力道弹向绳网,连影子都没留全。
学员们呼喝着围堵,他却在接近拐角时突然放缓脚步——右肩微沉,膝盖松了半寸。
这是陷阱。
夜陵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前世当“夜枭”时,她学过如何分辨敌人的“破绽”:真正的疏漏会带着慌乱的毛刺,而这种“放缓”太刻意,像块涂了蜜的诱饵。
灰隼的余光扫过她的位置,喉结动了动——他在等她扑。
“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夜陵跟着人群冲出去,风灌进领口,却在离灰隼三步远时突然收势。
她看见他支撑腿的踝关节微微内扣,那是发力前的预兆。
系统在识海震动,【战斗记忆共鸣·初级解锁】的提示刚闪过半秒,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那些画面不是系统推送的数据流,而是带着冷冽雪粒的真实触感——
二十年前的境外训练营,雪没到膝盖。
穿黑风衣的教官拎着根橡胶棍,正给学员们演示:“当敌人放你进来,说明他怕你不敢近身。破法只有一个:比他更快,更狠。”
“就是现在!”夜陵咬碎后槽牙。
她左腿猛地前跨,脚尖擦过灰隼的作战靴边缘,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左脚勾住他的踝关节,右手肘重重压上他肩膀。
灰隼本能地要反制,却被她借着拧身的力道带得踉跄——她整个人贴上来,脖颈蹭过他战术背心的魔术贴,声音像淬了冰:“逆锁喉。”
“咔!”
灰隼的后背撞上轮胎墙。
他能清晰感觉到夜陵的指尖抵在自己喉结下方,只要再用三分力,气管就会碎裂。
学员们的惊呼像被按了暂停键,小刀瞪圆了眼,喉结上下滚动:“她、她怎么知道他会停?”
灰隼的呼吸乱了。
这是他最得意的“诱杀式”,专挑对手急功近利的心理盲区,前三次用这招,三个老兵的胳膊当场脱臼。
可夜陵……她不仅看穿了诱敌,还反用他的发力轨迹锁死了他的重心。
“放。”灰隼咬着牙。
夜陵退开两步,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进领口。
她听见系统的轻响,但这次没看面板——她“想起来”了,那些被雪覆盖的训练场,被硝烟熏黄的战术地图,还有那个总把橡胶棍敲得山响的教官。
医务兵阿阮的笔尖在病历本上戳出个洞。
她盯着电脑屏幕,夜陵的神经电信号曲线图像条张牙舞爪的龙,而灰隼的训练记录曲线正攀着它的脊背往上爬。
“89%……”她低声念出相似度,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加密邮件刚点发送,手机就震了震——陆昭阳的消息:“数据。”
特种部队办公楼的灯还亮着。
陆昭阳靠在转椅上,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
阿阮的报告在屏幕上投下幽蓝的光,他盯着“双频共振”四个字,喉结动了动:“如果夜陵不是在学他,而是在……唤醒他呢?”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他抓起外套走向停车场,军靴跟敲在地面,声音比夜色还沉。
“夜陵。”
训练结束时,灰隼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铁。
他站在器材架旁,战术手电的光打在脸上,半张脸亮得刺眼,半张在阴影里:“明日单独加训。”
队列里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小刀扯了扯夜陵的衣袖,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她歪头看灰隼,嘴角勾起点弧度:“正有此意。”
回营的路上,小刀凑过来:“你真不怕他?那老东西训人能把人骨头拆了重拼——”
“怕?”夜陵望向夜空,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还活着。他教的招,我用它掀了你的场子——这才叫活着。”
训练场的探照灯次第熄灭。
灰隼蹲在障碍物区,怀里抱着台老式录像机。
录像带在机器里发出沙沙声,画面停在夜陵反制的那一秒:她的左脚勾着他的踝,右手肘压肩,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他的手指抚过屏幕上的影子,喉结动了动,像被什么哽住:“……林隐。”
那是他二十年前在雪地里没能救下的“夜枭”第一代实验体,也是他在任务失败后,用了整整二十年,在每个学员身上寻找的,那道永远追不上的影子。
夜陵躺在上铺,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
腕表的荧光指针指向两点四十七分,她翻身下床,作战靴在水泥地上磕出轻响。
而训练场那边,灰隼的军大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蹲在障碍物后,手中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地面,在轮胎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那里有一行新踩的脚印,比他的鞋印小半码,带着夜露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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