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屏住呼吸,贴紧鱼雷艇底部,借着浪涌的掩护,一寸寸靠近。
海面之下,黑暗如墨汁般浓稠,唯有远处那三艘无人哨戒艇的声呐光束如幽灵之眼,一扫而过。
夜陵贴在鱼雷艇底部,心跳与浪涌同频,呼吸压得比死水还沉。
她知道,只要一个微小的气泡、一次肌肉抽搐,都会让整场行动化为泡影。
她不动,像一块沉入海底的铁。
浪头又起,一道巨涌拍来,她抓住这瞬息的掩护,右腿微抬,从战术腿袋中抽出一根细若发丝的电磁干扰线——通体银灰,末端嵌着一枚米粒大小的量子耦合器,是沈野在上一次任务后悄悄塞给她的:“别让系统知道这东西存在。”
“静默入侵”,不触发警报,不留下痕迹,只在目标系统最脆弱的0.8秒协议刷新间隙,植入虚假应答信号。
她的指尖稳如手术刀,轻轻一搭,干扰线精准卡进最近那艘哨戒艇的通讯天线接口。
电流无声窜入,战术目镜边缘闪过一串绿色倒计时:9…8…7…
她闭眼,数着心跳。
3…2…1——
三艘哨戒艇的雷达屏幕同时跳帧,出现一个短暂却致命的盲区。
就是现在!
推进器启动,低频嗡鸣被水流吞噬。
她如一道撕裂夜幕的黑刃,贴着海床疾驰而出,直扑第二道封锁线——一片布满智能水雷的死亡区。
那些水雷悬浮在二十米深的海流中,靠生物热感应与压力波触发,寻常潜水员连靠近都会引爆连锁反应。
但夜陵不是寻常人。
她调整姿态,身体呈流线型下潜,将体温调节至接近海水的12℃,呼吸频率压到每分钟两次,连血液流动都仿佛被意志冻结。
她甚至能感知到每一颗水雷的“呼吸节奏”——那是她在“夜枭”时期用三百次模拟死亡训练出的战场直觉。
就在她穿行至雷阵中央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异样。
一具尸体,半悬在海流中,军绿色研究员服早已褪色,胸前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身份牌,上面刻着四个字:涅盘计划。
她没犹豫,顺手一扯,存储卡落入掌心,迅速塞进防水战术袋。
脑子里闪过沈野曾说的那句话:“‘深渊之母’不是机器,是活体网络,而孩子,是它的神经元。”
她眼神一沉。
仪式早就开始了。
正欲继续前冲,忽然,视觉神经深处猛地闪出一行残影文字,像是从破碎系统中挣扎爬出的最后警告:
【……次级意识……反向追踪……危险……】
夜陵瞳孔骤缩。
系统已经“死”了,可这句话却直接烙在她的视神经上——不是语音,不是提示,是残留的底层协议在自发预警。
她立刻切断所有电子设备,包括推进器、战术目镜、骨传导耳机。
整片海域陷入绝对的寂静与黑暗。
然后,她看见了。
前方“铁鲨”平台边缘,泛起一圈圈诡异的蓝光,像是水汽被无形之力电离,空气中浮现出细密的静电火花。
那不是防御屏障,是高频声波诱捕场——专门用来锁定携带电子设备的目标。
她冷笑,牙齿咬破舌尖,剧痛让她彻底清醒。
诱饵。
整座平台,是全息投影。
真正的“容器觉醒仪式”,不在海面,而在海底。
她抬手摸向耳后,那里还连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骨传导线路。
她没开设备,只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嘴唇贴近,声音压得比水流还低:
“陆昭阳,别炸驳船。目标不在那儿……他们在海底。”
话音未落——
脚下的海水骤然沸腾。
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深渊底部缓缓升起,金属结构在黑暗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锈蚀的钻井平台破开泥沙,顶部舱门裂开一道缝隙,断续的哭声随洋流传来,微弱,却撕心裂肺。
夜陵望着那扇通往地狱的门,心跳没有加快,反而沉了下来。
她摘下推进器,卸掉所有可能暴露的装备,只留下一把战术短刃和腰间的防水袋。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像一头归海的孤鲨,朝着那扇裂开的舱门,缓缓下潜。
而在她身后,海流悄然涌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深渊深处,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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