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晋级决赛的消息,像一颗战术核弹,在兵王赛的营地炸得各国队伍人仰马翻。
观赛大屏上,她的名字赫然挂在决赛席位榜首,血红色的“残损评级”像一道耻辱烙印,却无人敢轻视。
她不是靠系统加成,不是靠队友掩护,而是用一只几乎失明的右眼、一条被高爆弹削去半截神经的左腿,硬生生从“战熊”这种级别的怪物手里夺下了通往巅峰的最后一张门票。
“她根本不是人!是怪物!”
“西伯利亚之刃”的营地里,战术板被“战熊”一拳轰碎,木屑飞溅。
他胸口缠着绷带,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怒吼震得帐篷簌簌发抖。
“她看都不看路,却比谁都快!她听不见枪声,却能预判子弹轨迹!她流着血,却比全盛期的我还疯!”
他猛地抓起战术匕首,狠狠扎进桌角,声音嘶哑:“老子敬的是强者,不是鬼魂!”
帐篷角落,南非“铜盾”队长“铁砧”沉默地坐在阴影里。
他缓缓从战术包中取出一块烧焦的布片,边缘焦黑卷曲,中间隐约可见一道残破的鹰形图腾——那是十年前在非洲战区,“烈风”突击队被围歼后,唯一找回的队旗残骸。
他轻轻将布片放在桌上,动作庄重得像在举行葬礼。
“陆昭阳赢我的那天,断了三根肋骨,左臂脱臼,还在笑。”
“他说,‘倒下可以,但旗不能倒。’”
“我问他,你凭什么赢我?他说——‘因为我还没死。’”
“铁砧”抬眼,目光如铁:“现在这女人,和他一样。她不是在战斗,是在履行某种誓约。”
决赛前夜,北纬78°的寒风如刀,刮过废弃雷达站的锈铁骨架。
夜陵靠在角落,左眼渗出的血顺着绷带滑落,在雪地上滴成一朵朵暗红的花。
她没动。
痛感早已被神经抑制剂压到最低,可那股从颅腔深处蔓延的灼烧感,却像系统在警告:视觉模块即将崩溃。
小霜蹲在她面前,医疗终端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再不接入‘心锚网络’,你的脑神经会因感知过载而永久损伤。”
夜陵冷笑:“心锚?那是你们这些正常人用来维系情感的玩具。”
“我不是正常人。”
“我是武器。”
话音未落,小霜猛地将神经接驳针刺入她后颈。
“那就当我是强行维修的后勤兵!”
刹那间,数据流涌入脑海。
而就在意识沉入网络的瞬间,一段语音突兀响起——
“夜陵,你要是死了,谁来骂我面包烤糊?”
是陆昭阳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懒散的笑,像阳光劈开极夜的乌云。
夜陵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记得那天,基地厨房,陆昭阳把面包烤成炭块,还一脸无辜地递给她:“尝尝,焦香风味。”
她一耳光把盘子扇飞:“你脑子烧糊了?”
可现在……这声音,竟让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瞬。
她闭上眼,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白痴。”
可就在这柔软的刹那,雷达站顶部的巨型天线,毫无征兆地转动了三度。
夜陵猛然睁眼,仅存的右眼瞬间锁定天线基座的微震频率——不是风动,是远程扫描。
有人在用高精度神经频谱仪,追踪她的脑电波活跃区!
“心锚网络暴露了。”她低语,声音冷如冰刃。
下一秒,她猛地拔出接驳针,反手将终端砸向电源箱。
“切断所有电子信号!老铁的声波诱饵,启动!”
三秒后,远处雪坡突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声波震荡——那是老铁提前埋设的干扰装置,模拟出一个“高强度神经活动目标”,正以夜陵的频段向外辐射。
扫描源立刻偏移。
夜陵靠在墙边,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想靠科技抓我?老子的脑子,不是你们的数据库。”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穹顶,那里,北极星正悄然滑过中天。
明天,就是“生死峡谷”。
决赛日,风雪再起。
“生死峡谷”全长十八公里,横跨雷区、冰壁、断崖,终点是海拔两千三百米的“鹰喙峰”,峰顶插着一面象征兵王荣耀的无国界黑旗——谁先夺旗,谁就是本届兵王。
枪响刹那,十支队伍如离弦之箭冲出起点。
夜陵起步最慢,甚至被两名选手甩开五十米。
各国解说嗤笑:“残兵一个,凑数罢了。”
“她能进决赛,纯粹是裁判组的政治秀。”
可没人注意到,当她踏入雷区的那一刻,右手已悄然抽出战术匕首,轻轻插入冰层。
刀身微震。
她闭眼,指尖感受着震动频率的细微变化——高频率短震是空腔,低频长震是实土,而那种几乎察觉不到的“蜂鸣”,则是地雷引信的共振信号。
她像盲人读盲文,一步步踩在死神的缝隙之间。
当其他人绕行雷区耗去二十分钟,她已如幽灵般穿行而过,速度骤然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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