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京师,积雪未消,百草轩门前的"天下药香"匾额在冬日暖阳下熠熠生辉。小木站在柜台前,指尖拂过林薇薇留下的紫檀药秤,心中却想着昨夜周大人密信中那句"睿王近日频频召见钦天监"。
"掌柜的,永盛堂今早挂出新匾,说是御赐的'丹心济世'。"福贵急匆匆进门,呵出的白气在眉梢结霜,"赵天豪还放话,三月三药王诞要开炉炼制'九转还魂丹'。"
小木不动声色地拨弄算珠:"可打听到炼丹所需药材?"
"说是要用南海夜明珠粉、西域血竭..."福贵压低声音,"但咱们的线人说,他们暗中在收购断肠草。"
小木目光一凛。断肠草乃剧毒之物,若入丹方,必是阴谋。他当即修书三封:一封飞鸽传书琉球林幽若,求证丹药古方;一封快马送递南疆春生旧部,查断肠草流向;最后一封密呈周大人,附上永盛堂购药清单。
二月二龙抬头,危机初现。太医院突然下文,要各药号呈报祖传丹方备案。永盛堂率先献出"安宫牛黄丸"全方,赢得一片赞誉。轮到百草轩时,小木却只呈上公开的《药膳精要》。
"小掌柜这是要藏私?"太医局使当面质问。
小木躬身答:"百草轩所长在药食同源,丹药非我本业。若大人需要,晚辈可献上药膳方百则。"
这番应对虽化解危机,但小木心知,永盛堂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果然,三月初,京师突发时疫,患者症状怪异,太医院束手无策。永盛堂趁机推出"辟疫神丹",声称需用百草轩特供的七叶莲为引。
"他们要借疫病陷害我们!"福贵急得团团转。
小木却异常冷静:"你速去查清,患者最先在何处出现?"
调查结果令人心惊:疫情始自漕帮码头,而永盛堂半月前恰有一批倭药在此卸货。小木连夜查验患者血样,在灯下发现细微的金色斑点——与南疆蛊毒症状完全一致!
"这是人为投毒!"小木当即求见周大人,请求彻查永盛堂货仓。但衙役扑空而归,只找到几包无关紧要的药材。
疫情愈演愈烈,民间开始流传"百草轩见死不救"的流言。危急时刻,小木做出一件震惊朝野的事:开仓施药,将库存药材免费发放,更在街头支起十口大锅煎煮防疫汤。
"掌柜的,这可是咱们全部家当啊!"福贵泪洒当场。
小木目光坚定:"药材没了可以再采,人心失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转机发生在第七日。一位老妇携孙前来求药,小木认出她正是当年受林薇薇救治的乞丐。老妇悄悄塞来一张药方:"这是林先生当年治瘟的秘方,老身藏了二十年..."
小木如获至宝,当夜依方制药。药成时满室异香,患者饮后立见好转。更妙的是,此方需用永盛堂垄断的几味药材,直接戳破他们"药材短缺"的谎言。
四月清明,疫情平息。论功行赏时,小木却当朝辞赏,只求一事:"请立药坊,专研防疫之法。"圣心大悦,钦赐"济世坊"匾额。
但就在百草轩声望如日中天时,五月端阳的一场意外,让小木惊出一身冷汗。济世坊药库深夜失火,虽然及时扑灭,但存放林薇薇手稿的密室门锁有被撬痕迹。
"掌柜的,贼人目标准确,必是内应所为。"福贵在灰烬中发现半枚玉佩,纹样竟与睿王府侍卫的配饰相同。
小木不动声色,反而大张旗鼓重修药库,暗中却布下天罗地网。六月六晒经日,果然擒获内贼——竟是跟随春生二十年的老账房!
"为什么?"小木痛心疾首。
老账房老泪纵横:"他们抓了我孙儿...睿王说,只要拿到林先生的手札..."
小木当即联合漕帮救人,却在睿王别院发现更惊人的秘密:地窖中囚禁着数十名试药人,皆已神志不清。墙上挂着的,正是永盛堂"九转还魂丹"的完整配方,其中竟掺有蛊毒!
七月流火,小木将证据密呈周大人。朝野震动,睿王被迫闭门思过,永盛堂被查封。但就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时,八月中秋,琉球急报传来:林幽若失踪,忘忧岛遭倭寇袭击!
"调虎离山!"小木猛然惊醒,"他们的目标始终是《东海药考》!"
九月重阳,小木率船队直奔琉球。海图上,他标出三个可能地点,却不知其中一处,正有双苍老的眼睛透过望远镜注视着他的船队。
"来了。"睿王放下镜筒,对阴影中的赵天豪轻笑,"你可知为何非要《东海药考》?"
赵天豪躬身:"臣愚钝。"
"因为那书中,"睿王指尖划过海图上的某个岛屿,"藏着前朝宝藏的秘密。而林薇薇,是唯一知道如何用药物开启宝藏的人。"
此时的小木正站在船头,手中紧握林幽若所赠的药囊。他不知道,这场看似胜负已分的较量,实则刚刚揭开惊世阴谋的一角。
海风送来远方的雷声,风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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