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骗我?”
秦心悦微微歪头,灯光在她清澈的眸中流转,唇角似笑非笑地扬起,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
张凡立刻挺直腰板,右手举至耳侧,做出郑重其事的发誓姿态,眼神灼灼地望着她。
“我发誓!我和宓洛灵之间所有的事,早就在酒吧那天晚上原原本本全都告诉你了。”
他语气急促却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她现在和我真的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老婆你要信我!”
秦心悦凝视着他那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焦急模样,眼底忍不住漾开一丝笑意。她其实早已信了,只是觉得他这般慌乱辩解的模样格外有趣,便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继续逗他。
张凡捕捉到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狡黠,忽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不对啊老婆——”他挠了挠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和宓洛灵那点陈年旧事,你明明早就一清二楚了……怎么今天还特意演这一出,难道……是在吃醋?”
说到这里,他心头蓦地一甜,仿佛被蜜糖裹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暗忖道:原来心悦这么在意我啊……嘿嘿嘿。
秦心悦见被他识破,也不再掩饰。
“噗嗤”
一声笑出来,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语气轻快又带着点儿小得意。
“笨蛋,谁吃醋啦~就是觉得你慌里慌张拼命表忠心的样子,特别好玩嘛~”
“好啊你——”
张凡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想去捏她的脸,语气里满是宠溺的无奈。
“现在学会耍着我玩啦?老婆你学坏了……”
秦心悦灵巧地躲开他的魔爪,随即却又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地叉腰。
“怎么?就算知道全部剧情,难道我就不能偶尔吃点小醋,增加点生活情趣吗?”
她轻哼一声,转身朝浴室走去,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留下一句轻飘飘却意味深长的话。
“今晚~我可要好好‘惩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张凡闻言轻笑,快步上前从身后温柔地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宠溺。
“好,好,都听你的~今晚任凭夫人发落,绝无怨言。”
秦心悦在他怀里轻轻扭身,笑着推开他,眼中星光流转。
“油嘴滑舌~我先去洗澡啦!”
说罢便翩然溜进浴室,留下张凡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磨砂玻璃后隐约透出的窈窕身影,摇头失笑,眼底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晨曦初露,山间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里浸润着青草与泥土的湿润气息。
张凡一手轻轻扶着后腰,那是昨夜“甜蜜惩罚”留下的微妙印记,他的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秦心悦。母亲跟在身侧,手里捧着一束素净的菊花,步履缓慢而坚定。
三人沿着被露水打湿的青石板台阶,缓缓走向山腰那片静谧的墓园。
父亲的墓碑静静伫立在一棵苍劲的松柏下,被晨露洗刷得干净肃穆。
张凡停下脚步,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那张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庞仿佛从未远离。
他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愧疚和试探,低声对秦心悦说。
“心悦,对不起啊,要委屈你了。妈她……还是舍不得离开‘爸’,说什么也要在这里看着爸。所以今天,我们就在爸爸面前,提前把‘拜高堂’这最后一道礼完成吧。让爸妈也见证一下我们在一起,好吗?虽然……这条件实在是委屈你了。”
他的目光里既有对妻子的歉意,也有对母亲固执的理解,更有一丝对父亲深深的怀念。
秦心悦闻言,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穿透晨雾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她反手握住张凡的手,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声音清脆又带着柔情。
“老公~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听你的。这里很好,有爸爸看着,有妈妈陪着,比任何热闹的场合都更郑重,更安心。”
一句“都听你的”,如此简单,却让张凡心头猛地一颤,瞬间愣住。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他清晰地忆起,当时父亲病危,弥留之际最想见的,就是宓洛灵这个准儿媳。可她却以各种理由推脱,始终不愿前来见一位垂危的老人最后一面…~
那份冷漠与此刻身边秦心悦的全然接纳和体贴,形成了天壤之别。
一股滚烫的暖流混杂着酸楚与巨大的庆幸,瞬间充盈了他的胸腔,让他喉头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更紧地回握住秦心悦的手。
接下来,三人细心拂去墓碑上的尘埃与落叶,摆上简单的祭品和一束素净的鲜花。没有喧闹的锣鼓,没有繁琐的仪式,只有山风轻吟,松涛微和。
张凡与秦心悦在父亲的墓前,郑重地跪下,朝着墓碑上那张含笑的黑白照片,也朝着站在一旁默默拭泪的母亲,深深地叩拜下去。这一拜,拜谢父亲的生养之恩,也拜谢母亲的操劳之情,更是对彼此未来风雨同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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