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觐见的时候皇上跟韩进程已经下了三盘棋了。
前两盘一输一赢刚好打成平手,这一盘眼看着皇上要输小太监进来禀报苏翰林求见。
皇帝眼前一亮干咳一声让宣人进来。
随后不着痕迹的起身挪到正坐明目张胆的赖掉了这一局。
韩锦程无语,这么大个皇上你连棋局都赖你好意思吗?
可事实上就是皇上好意思,甚至因为看到韩锦程郁闷扁嘴而沾沾自喜。
韩锦程刚要说话就见苏合垂着头跟在小太监身后进门,衣摆上明显还沾着些灰尘。
韩锦程那脑子,除了他娘就没怕过谁。
毕竟他娘不按常理出牌擅长打破逻辑,他是真猜不出下一招会出啥。
至于别人,打眼一扫就猜个大概,立刻对着传旨的小太监冷哼一声,
“小林公公你是不是故意的,眼看着这局我要赢了非这时候捣乱。
你还真是忠心,门口等半天了吧!”
“瞧你那小气劲儿,算你赢了行吧。”
皇上爽朗一笑故作大度,“就算小林子在门口等着又看不见棋局哪可能是故意的?
可不带这么冤枉人啊!”
说一个太监忠心可不是什么坏话,林公公余光扫到皇上得意的神情也猜出了八九分。
主子心情好开玩笑当奴才的自然得捧场,林公公一甩浮尘立刻叫屈,
“哎哟喂,天地良心,韩大人可冤枉奴才了。
奴才真是刚到,不信您看,这汗还没落下去呢。
紧赶慢赶小跑着回来的,就怕耽误了您的事儿。”
“拉倒吧,翰林院才多远你当我不认识路呢?”
韩锦程故作任性,“苏合你说,是不是小林公公偷懒了?”
苏合?
苏合苏和整个人都懵了好么!
这可是皇上,你俩一个大臣一个太监当着皇上的面斗嘴是不想活了?
不是说伴君如伴虎要谨言慎行么,小韩大人疯了不成。
韩锦程当然没疯。
还有这位林公公,人家长期陪伴在圣上身边的自然比外人更懂伴君伴虎的含金量。
可如果老虎懒洋洋的露肚皮时该挠下巴你也得挠,没有什么是让皇上高兴最重要的。
皇上需要你怕的时候你得怕,你得让皇上摆足了威风。
皇上想要温情的时候你得提供情绪价值,扫了皇上的兴致也是会掉脑袋的。
无论是大臣太监还是后妃,要想被皇上喜欢你得摸准了脉。
像是苏合这种只见过皇上一面的自然不理解为何有人能跟皇上如此随性。
听着韩锦程问他话连头都没敢抬更没敢吱声。
皇上好笑的摆摆手,“起来吧,苏合是吧,你跟韩爱卿说说小林子有没有偷懒?”
皇上都发话了苏合自然不敢不应,
“启禀皇上,林公公没有偷懒。
微臣和林公公刚到门口。”
传旨的小太监故作委屈用袖子沾了沾眼角不存在的泪,
“皇上您可得给奴才做主,不带韩大人这么冤枉人的。
奴才去的时候苏翰林正倒腾库房呢,整个人跟刚出土似的。
奴才可不得让他捯饬捯饬再来面圣么,还怎么成奴才偷懒了。”
皇上扫了苏合一眼嫌弃的摇摇头,
“现在也没比刚出土的干净多少,那几个废物还真是死性不改。
你也是老实,锦程就从不受那个气。
算啦,你是杭州府的对吧!
过来看看锦程画的这幅图,要是能讲出这些典故朕给你升一级免得干杂役的活。”
“还有你!”
说到这儿皇上一点韩锦程,“红口白牙的冤枉了林公公总得有点表示吧,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韩锦程假装尴尬的摸摸鼻子,
“任打怎么说认罚怎么讲?”
皇上坏笑地捋着胡子,“任打的话去外边领三百六十板子。
要是认罚么……
罚你半个月月利好了,给小林子买双鞋穿也不枉他替你跑腿。”
韩锦程很光棍的把衣摆往腰间一掖,
“那臣认打好了!”
“认罚就……啥?
认打?”
皇上觉得韩锦程今天大概吃错药了,
“不是,你小子这么舍命不舍财?
穷疯了,就买双鞋的钱都不肯出?”
韩锦程也面露惊讶,“啥鞋要二百两一双?
臣挨顿打医药费也花不了五十两好吧!”
“二百两?你们家给你的月利不是每月十两么?”
“那是以前,您都给臣升官了月利当然也得涨啊。”
皇上看韩锦城得意的样子兴致也被勾起来了,
“六品侍讲学士升任五品御史每月给你涨了四百两月利!
韩老头不过了?”
韩锦程郁闷的撇了下嘴,“皇上高看臣了,侯爷就算不过了也不会把家产往臣身上败。”
“那你半个月二百两的月利哪来的?
先说好啊,贪污受贿的叫赃款不叫月利!”
“圣上多虑了,臣的钱够花不会想着走歪门邪道。”
赶锦程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以前总听人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臣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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