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赫玛处,一位智械在半神议院沉思着什么,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他头戴独特头盔,头盔主体为黑色,搭配紫色装饰,造型别致。
脸部覆有眼罩般的部件,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颌与脖颈,脸上带有金色纹路。
浑身的风格既古朴又具科技感。
对面正是一位贵族。
对面的涅斯特拉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华贵的天鹅绒披风在身后堆出褶皱,金线绣成的家族徽记随着他的动作闪烁。
那是雅典尼斯贵族引以为傲的三头鹰,鹰眸处镶嵌的红宝石在烛火下亮得刺眼,像两簇燃烧的野心。
“有位黄金裔已经回来了,阿格莱雅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强。来古士阁下,您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涅斯特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躁,但却激不起来古士心中的任何波澜。
“神礼观众的职责,是记录而非评判。”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智械的频率,却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临时诞生的家族罢了,却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
“逐火之旅的继续,是奥赫玛所有公民一致决定的结果,我们应尊重这座城邦与它的公民做出的抉择。”
涅斯特拉的脸色沉了沉,他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
这位雅典尼斯贵族的领袖,习惯了用权势推动一切,却偏偏对来古士这种“置身事外”的姿态无可奈何。
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他无可奈何。
这种感觉,即使是面对创造翁法罗斯人的天父刻法勒也未曾有过。
“涅斯特拉阁下还请放心,翁法罗斯的命运,或许不在元老院的决议里,也不在逐火之旅的征程里。”
他对着对面的贵族轻声,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肯定。
“而在……某节认真听讲的炼金术课上,或是某个阴暗的山崖谷底。”
涅斯特拉愣了愣,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炼金术与崖底上。
但他看着来古士的侧脸,对方望着树庭方向的目光里,似乎藏着些没说出口的话。
那不是中立的“神礼观众”该有的眼神,倒像个站在棋盘外的人,正看着棋子慢慢归位。
“涅斯特拉阁下的谏言我会考虑,请你不要多虑。”
听完这些话,涅斯特拉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的心情却愈发沉重起来。
他脚步有些踉跄,仿佛失去了重心一般,急匆匆地转身离去,似乎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让他感到不安的地方。
涅斯特拉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回想着刚刚与来古士的对话。
尽管他并没有直接看到来古士的眼睛,但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却异常清晰。
那是一种毫无情感波动的注视,仿佛来古士并不是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在观察一件无生命的物体。
这种感觉让涅斯特拉心生寒意,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觉得自己在来古士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物品,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即使有意义,似乎也是为了谁而产生的附赠品一样。
“不行……得找找凯妮斯元老……”
涅斯特拉离开后,来古士陷入了沉思。
“类似重置岁月的能力又不惧怕死亡……是【记忆】或是【丰饶】?还有待观察,只要未做出什么实质性威胁举动,暂时不予理会。”
……
树庭里确实没什么值得稀罕的,但山崖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身披暗调连帽斗篷,兜帽投下阴影,半遮面甲,仅露冷冽轮廓。
紫芒从甲胄缝隙隐隐透出,增添诡秘。金属甲片覆于肩臂,纹理如诡谲纹路,与黑灰袍服相融。
一手似冰晶化,锋锐冷冽;另一手握造型奇异的长刃,犹如半轮扭曲的太阳。
整体散发冷峻肃杀气场,如暗夜蛰伏的死神 。
山崖的风裹着碎石子,刮在黑袍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远处的圣城奥赫玛还受着黎明机器的拂照,圣城在光芒下闪着暖光,像枚钉在黑色大地上的图钉。
剑士就这么望着,一动不动,黑袍被风吹得膨胀又收紧,仿佛里面裹着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团随时坍塌的柴薪。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像石子滚过碎石坡。
剑士的肩背倏地绷紧,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那柄怪异的剑已经脱鞘,带着破空的锐响,稳稳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路人是个背着草药篓的少年,篓子里的薄荷枝掉出来两根,落在脚边。
冰凉的剑刃贴着颈侧皮肤,锯齿的棱角硌得他生疼,他吓得浑身僵硬,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对方的兜帽下一片漆黑,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像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石像。
“今……天……日期……”
剑士开口时,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个字都磕磕绊绊,像是很久没说过话,“又是……星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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