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刚在雕刻店的木架前站定,指尖正拂过一块泛着温润光泽的木材,通讯石板就“嗡”地震动了一下。
他随手点开消息,看清万敌那行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木块差点没拿稳。
两眼一黑了属于是。
直接就回了三个“?”,又补上一句“什么个玩意?”
“跟赛飞儿约会?”
伊卡洛斯下意识地念出声,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满是匪夷所思。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才能脑补出这种剧情?
他明明是急着找木料刻大地兽,怎么就跟约会扯上关系了?还是跟赛飞儿?我跟她又不熟。
旁边的店主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试探着问。
“客人,这块木头不合心意吗?”
伊卡洛斯回过神,摇摇头把通讯石板揣回兜里,嘴角抽了抽,懒得回消息解释。
“没有,就这块吧。”
“好嘞,这就给您装好,您要的雕刻工具也马上给您备好。”
至于万敌那离谱的猜测,随他去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刻完木雕,解决了独眼……阿那克萨戈拉斯那边的事,再回头跟他们解释也不迟。
现在最重要的,是雕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地兽。
他可不是遐蝶,遐蝶的那个奇美拉玩偶手艺有多粗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遐蝶不在意。
阿那克萨戈拉斯……自己雕刻出来的大地兽只要有一点不对……
恐怕这辈子也难回树庭了。
伊卡洛斯抱着沉甸甸的木料和一套崭新的刻刀回到房间,将木料稳稳搁在桌上。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最细的刻刀,试图在木料顶端刻出大地兽圆润的脑袋。
可这双手,握惯了长枪,挥得动枪杆,在战场上能精准刺穿敌人甲胄的缝隙,此刻捏着纤细的刻刀却显得格外笨拙。
指尖稍一用力,刻刀就偏了方向,在木头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
想修得圆润些,又不小心削掉了一块多余的木茬,硬生生把脑袋刻成了扁平的模样。
“啧……”
伊卡洛斯皱着眉,用砂纸打磨着边缘,试图补救。
可越磨越不对劲。
原本该圆滚滚的身体被他刻得棱角分明,四条短腿歪歪扭扭地向外撇着,活像只刚从泥里爬出来的畸形爬虫。
吉奥里亚当初捏大地兽有这么难?
还是自己的手工技巧着实是菜的抠脚?
他举着木雕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怪异。
那僵硬的线条,突兀的转折,还有那双被刻得歪到脑后的眼睛,怎么看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机械感。
像是……像是白厄若是成为下一世的刻法勒,捏出来的大地兽。
可能比较符合白厄的审美,但阿那克萨戈拉斯应该不太喜欢……
伊卡洛斯不知道的是,这抽象玩意就算白厄也不会喜欢的……
总之就是,丑得很奇怪。
没有半点大地兽该有的憨态可掬,反倒像是某种失败的造物,歪歪扭扭地杵在那里,看得伊卡洛斯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莫非树庭不接受游子的回归吗?
瑟希斯,你难道就是看着吗?看着那独眼薄荷猫在树庭里无法无天?你这个理性泰坦应该制裁他啊。
抱怨归抱怨,该做还得做。
伊卡洛斯正对着桌上那尊歪瓜裂枣的木雕发愁,刻刀悬在半空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通讯石板突然亮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是遐蝶的消息。
“抱歉,不是有意打扰的,阁下,你们在哪?”
他愣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那句“不是有意打扰的”,让他觉得格外客气。
她哪怕有事找他,也从不会说这样见外的话。至于那个“你们”,他只当是手误打错了,毕竟他此刻明明独自一人。
伊卡洛斯没多想,回复道。
“我在奥赫玛的住处,就我一个人。怎么了?”
而另一边,遐蝶握着通讯器,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她反复斟酌了半天才发出那条消息,“阁下”二字是习惯,加上“不是有意打扰”,是怕自己贸然追问显得唐突。
看到回复里的“就我一个人”,心头那股憋闷稍缓,却又升起新的紧张——要单独去见他了。
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输就输吧,总得问个清楚。
于是指尖敲下:“打扰了,我过去找你,有些事想当面问。”
伊卡洛斯看着这条消息,虽仍觉得她刚才那句“打扰了”透着点不自在,但也没再多想,回了个“好”。
他放下通讯石板,重新看向那尊丑陋的木雕。
“小样……为了遐蝶的未来,必拿下你!”
许久过后。
遐蝶站在伊卡洛斯房间门口,手指悬在门板上顿了顿,才轻轻敲了敲。
推门进去时,她望着屋里的景象,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伊卡洛斯正盘腿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地盯着一块木头,手里的刻刀在木头上戳来戳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