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站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实验室门口,望着那扇熟悉的木门,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里面混合着草木清香与能量药剂的味道。
这里是他蜕生的地方,无数个日夜的训练与钻研都留在了记忆里,说不出的怀念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咻——”
一颗泛着绿光的能量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重重砸在身后的门框上,炸开一小簇火花。
伊卡洛斯猛地侧身躲开,心脏跳得飞快。
他抬眼就看见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后,阿那克萨戈拉斯正举着一把铳枪对着他。
独眼微微眯起,脸上带着点说不清的幽怨?
“魔术技巧~”
他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手指扣动扳机,又是一发能量弹射了过来。
“别打了!”
伊卡洛斯连忙矮身躲过,怀里的木雕被护得更紧了,“一会把大地兽打坏了怎么办?”
“大地兽?”
阿那克萨戈拉斯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独眼瞬间亮了亮,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他没再浪费子弹,而是精准地一枪打在伊卡洛斯捧着木雕的手上。
那子弹是特制的,接触皮肤的瞬间炸开一阵麻意,疼得人指尖发酸,却绝不会伤筋动骨。
“你这!”
伊卡洛斯吃痛,手一松,怀里的两个大地兽木雕直直往下掉。
就在木雕即将砸到地上的瞬间,阿那克萨戈拉斯身形一晃,快得像道影子,伸手稳稳接住了它们。
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两个木雕,一个笨拙敦实,一个灵动小巧,独眼的目光软了软,用指尖轻轻蹭了蹭木雕的耳朵,声音放轻了些。
“让你们受惊了……”
伊卡洛斯捂着发麻的手,又气又无奈。
“独……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阿那克萨戈拉斯没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两个木雕放在操作台上,才转过身重新举起铳枪,却没再扣动扳机,只是哼了一声。
“我没记得树庭有什么独老师?这位老师应该是在奥赫玛吧……”
他嫌不够,又补充:
“我没记得树庭有什么叫伊卡洛斯的学生?”
阿那克萨戈拉斯放下铳枪,独眼瞥着伊卡洛斯,语气里的幽怨像化不开的雾。
“这位‘高徒’,怕是早把智种学派忘在脑后,一门心思扎在奥赫玛了吧?”
这两句话里的计较再明显不过——他还在为伊卡洛斯当初“投靠”阿格莱雅的事耿耿于怀。
伊卡洛斯听着,心里也清楚。
阿格莱雅能把他“请”到奥赫玛,是借着遐蝶的由头。
毕竟他最在意的人在那儿,雅学姐这招实在太狠,借着这点牵绊,轻轻松松就把他从树庭拉了过去。
“老师……”
伊卡洛斯放软了语气,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叫我老师。”
阿那克萨戈拉斯别过脸,指尖却轻轻碰了碰操作台上的大地兽木雕,声音硬邦邦的。
“你这混蛋回来作甚?看在这两个小家伙的份上,我姑且听你说几句,说完了,就给我滚回奥赫玛。”
伊卡洛斯见状,叹息扶额,好歹愿意听自己说话。
“我想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泰坦取了火种也死不掉?”
伊卡洛斯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方法,想办法让那泰坦活着,不就能代替遐蝶守在冥界了吗?
至于那泰坦想不想退休?
由不得她!
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没有。”
“……”
伊卡洛斯愣住了,他本以为以老师的能耐,或许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办法,没想到答案如此绝对。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追问,却见阿那克萨戈拉斯拿起那个小木雕,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火种是用于维系泰坦生命的核心,取了火种泰坦还能活下来的,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这等情况。”
阿那克萨戈拉斯将两个大地兽木雕并排摆好,指尖在木料上轻轻划过,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抬眼看向伊卡洛斯,独眼的目光锐利如刀,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怎么,之前好心提醒过你不要去帮阿格莱雅那女人,这会知道急了?”
伊卡洛斯扶着额头,脸色有些凝重。
他也是直到最近才意识到,一旦遐蝶接过火种,很可能要面临留守冥界的结局。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赌不起。
“问完了就快滚,别妨碍我看大地兽。”
阿那克萨戈拉斯已经下逐客令了,但伊卡洛斯可不打算走。
“以我自身为媒介,你可否炼制出什么有用的材料?维持泰坦的生命。”
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记起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实验报告里,曾提到过自己的自愈能力有过一段记录。
“是否可作用于其他客体,有无代价犹未可知。”
或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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