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金裔被两头巨龙牢牢牵制,伊卡洛斯终于挣脱了缠斗,目光如炬地扫向创世涡心的阴影处。
那里,来古士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他不再犹豫,猛地纵身跃起,周身蓝白光芒暴涨,手中的流霜枪凝聚起凛冽的寒气。
“躲够了吗?”
伊卡洛斯一声低喝,手腕翻转,流霜枪如一道蓝白色的闪电掷出,精准地穿透了阴影中那道模糊的身影。
只听“噗嗤”一声,智械特有的金属碎裂声响起,来古士就被一枪刺穿了脖颈。
流霜枪带着他的身体钉在石壁上,头颅与躯干分离,“哐当”一声滚落在地,电子眼的红光闪烁两下,但依旧没有熄灭。
如此一来,总算能跟列车二人组好好解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阿格莱雅一行人皆是一愣。创世涡心布有金线感知,可来古士潜伏在此,阿格莱雅竟毫无察觉。
而就在来古士头颅落地的瞬间,另一边的战场也传来一声轻响。
卡厄斯兰那与白厄的激战中,白厄的长剑无意间划破了他的斗篷,连带将他脸上戴了许久的面具挑飞出去。
面具“当啷”落地,露出了底下那张破败的面容,而那破败的面容,竟然与白厄七八分相似。
“怎么可能……”白厄的长剑顿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震惊。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阿格莱雅、缇宝缇宁缇安,万敌,遐蝶,赛飞儿,风堇,甚至连牢笼里的阿那克萨戈拉斯都怔住了。谁也没想到,神秘莫测的盗火行者卡厄斯兰那,竟长着这样一张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卡厄斯兰那那张破败的面容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阿那克萨戈拉斯猛地从牢笼栏杆上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厉声喝道:“都慢着,停下!”
白厄的动作下意识顿住,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收紧,不解地看向牢笼中的导师。可就在这瞬间,卡厄斯兰那却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他竟主动迎着白厄的侵晨剑尖撞了上去!
“噗嗤”一声,锋利的剑刃毫无阻碍地刺穿了他的胸膛,金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汩汩流出,在地面晕开一朵刺目的花。
“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了然,“他也是黄金裔,他是……另一个白厄。”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创世涡心炸响,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白厄更是如遭雷击,他看着眼前被自己刺穿胸膛的卡厄斯兰那,那张破败的面容与记忆中自己的影子重叠,心中翻涌着震惊、疑惑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
另一个自己?这怎么可能?
他真是自己,怎么会毁灭哀丽秘榭,杀死昔涟,变成这么一个刽子手?
卡厄斯兰那剧烈地喘息着,鲜血从嘴角溢出,却毫不在意。
他伸出染血的手,紧紧拉住白厄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颤抖着召唤出一柄月亮形的仪式剑,将其塞进白厄掌心,再用力将剑刃贴向自己的脖颈。
“卡厄斯……动手……”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白厄握着两柄剑,掌心被温热的金血烫得发颤。他犹豫地回头看向伊卡洛斯,眼中满是询问。伊卡洛斯望着卡厄斯兰那决绝的眼神,终究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那一刻,白厄仿佛明白了什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坚定。握着仪式剑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刃没入卡厄斯兰那的脖颈……
没有挣扎,没有嘶吼。卡厄斯兰那看着白厄,
当白厄将仪式剑刺入卡厄斯兰那体内的瞬间,异变陡生。卡厄斯兰那体内骤然爆发出无数细碎的火光,像是被点燃的星群,顺着仪式剑的剑刃疯狂涌入白厄体内。
与此同时,三千多万次永劫回归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流,带着火种灼骨的痛楚撞进白厄的脑海。
第1次……
第2次……
直到第次……
那是无数次的毁灭与重生,是在烈焰中挣扎的嘶吼,是看着世界化为焦土的绝望,每一段记忆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震颤。
白厄忍不住闷哼出声,握剑的手剧烈颤抖,仿佛有无数团火焰在血管里奔涌,皮肤下泛起灼热的红光。
卡厄斯兰那望着被痛苦攫住的白厄,将最后的意识凝聚成沙哑的问句。
“告诉……我……你……你甘为……烈阳。哪怕燃尽……世间……万物……”
火种仍在不断涌入,白厄的痛苦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沉重取代。
当最后一缕火光没入体内,白厄眼中的惊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沉静,连站姿都仿佛沉稳了许多。
他缓缓抽出仪式剑,看着卡厄斯兰那的身体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
“自然……以负世之名,刻法勒永志不忘。”
“只要我们不曾熄灭……”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正跳动着无数火种汇聚的暖意,“逐火,就不会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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