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在和铁墓互肘,不过铁墓没有权限与能力去处理他了,所以……应该说铁墓是单方面被肘。
无论是他还是黄金裔这边,此刻都没有问题,一切都很顺利。
现在只需要等待黑塔他们进入翁法罗斯,那时与白厄联系上并且把他捞回来就轻而易举了。
刻律德菈摆了摆手,表示他们舟车劳顿,先在宫内好生歇息,养足精神再议正事。
毕竟元老院那边还没肃清,得先把这些蠹虫清理一下,省的在背后捅刀子。
待宫人引着两人往客房走时,刻律德菈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询问。
“你们要一间房?”
两人对视一眼,脸颊都悄悄泛起薄红。虽说还没来得及办正式的婚礼,但是也办过了登记,在彼此心里已经是夫妻了。
遐蝶轻轻攥了攥伊卡洛斯的手,伊卡洛斯会意,朝着刻律德菈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几分笃定的温柔。
“嗯……”
凯撒也没说些什么,找了一处条件相当不错的房间给他们。
推开雕花木门,屋内陈设雅致——柔软的绒毯铺至脚边,窗边摆着插满新鲜花卉的青瓷瓶,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熏香,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待二人看清屋内景象,刻律德菈才慢慢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温和的嘱咐。
“这几日你们便在此歇息,明日门扉时,记得随剑旗爵寻我,咱们再议逆转再创世的事。那时,也将为二位献上薄礼一份。”
说完,她和海瑟音便转身离开,华贵的衣摆随步履轻晃,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遐蝶与伊卡洛斯站在屋内,望着彼此。
遐蝶深吸一口气,主动走上前,指尖轻轻握住门把,将雕花木门缓缓合拢,又落下了锁。
金属锁芯扣合的轻响,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像是为这方小天地划上了一道私密的界限。
伊卡洛斯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没敢移开。
他这副有些发怔的模样,全被遐蝶看在眼里,她心头瞬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连脸颊都泛起了热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攥了攥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几分故作镇定的叮嘱。
“我去洗澡,你……你不许偷看。”
说完,不等伊卡洛斯回应,便转身快步走向内间,连背影都透着几分慌乱。
“好……”
伊卡洛斯的声音有些发哑,等他反应过来时,内间的门已经轻轻合上,只留下他站在原地,耳边还萦绕着她方才带着颤音的话语,心跳也莫名快了几分。
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细密地落在瓷面上,又顺着缝隙轻轻流淌,在安静的房间里织成一片温柔的白噪音。
伊卡洛斯坐在窗边的软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心头却有些恍惚。
时间这么早,干嘛还要洗澡?
水流声像是带着某种魔力,总让他忍不住走神。
他暗自庆幸,这浴室的门扉并非通透的毛玻璃。
若是换成那种能映出朦胧身影的材质,此刻听着这般清晰的水声,再望着那道隐约晃动的轮廓,怕是真的要乱了心神,连呼吸都要变得局促起来。
浴室内水汽蒸腾,温热的水流从头顶花洒倾泻而下,顺着遐蝶的发梢、肩颈,一路漫过腰腹,在瓷砖上汇聚成细密的水洼,发出潺潺的轻响。
她握着柔软的沐浴巾,指尖轻轻划过手臂,泡沫随着动作簌簌滑落,可思绪却像被水汽裹住,飘得很远。
镜面早已被白雾蒙住,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只隐约映出一道朦胧的身影。
遐蝶停下动作,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心跳却没跟着慢下来。
她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想起,这是他们在轮回中登记结婚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房”。
先前在哀地里亚,二人登记结婚就直接准备离开了,也没好好睡在一起过。
如今的第一天,想必相当的重要。
虽说婚礼还没办,但是二人已经是夫妻了,做那样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念头,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难免紧张,指尖都有些发颤,怕那份陌生的触碰会打破此刻的平和,怕自己没能做好准备,更怕这份心意会让对方觉得唐突。
可耳边回想起伊卡洛斯方才那句带着哑意的“好”,想起他牵着自己时掌心的温度,心底的不安又悄悄退了些。
水流还在哗哗作响,冲刷着肌肤,也冲刷着她的犹豫。遐蝶深吸一口气,温热的水汽涌入肺腑,让她多了几分勇气。
她知道,外面等着的不是别人,是伊卡洛斯,他是未曾出现在任何预言中的人,就连那些泰坦也没有预料到他的存在。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哪怕心里还有些怯意,她也愿意跨过那道坎。
愿意把自己的柔软与坦诚,都交给这个让她心动了一整个轮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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