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刚应下,就见遐蝶攥着他衣料的指尖突然紧了紧,连往他怀里蹭的动作都顿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眼睫轻轻颤着,刚才亮晶晶的眼神里多了点犹豫,声音比之前更轻,还带着点没底气的软。
“真的没关系吗……”
话刚出口,她又赶紧低下头,盯着两人交叠的鞋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景元说的那句“他总嫌我烦”突然冒进脑子里,像根小刺轻轻扎了下。
万一阁下只是随口答应,其实心里是排斥的呢?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小心愿,让他不开心。
“要是……要是觉得麻烦,或者不想的话,也可以不摸的。”
她补充道,指尖悄悄松开了些,怕攥得太紧让他不舒服,“我就是……就是刚才突然想到点事,没别的意思。”
说着还偷偷抬眼瞥了他一下,见他没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才稍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把“想摸尾巴”的期待压下去了些。
她这会显然忘记了之前还气势汹汹地想着对方拒绝后让他去沙发上睡一分钟的场景。
伊卡洛斯看着她这副明明期待却又硬要退让的模样,心里软得发疼。
他伸手轻轻捧着她的脸,动作有点生疏与笨拙,但足以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声音放得极轻。
“怎么会觉得麻烦?你想摸就摸,也可以不用顾虑的。”
遐蝶的眼睛慢慢亮了些,却还是有点不确定。
“真的吗?”
“真的。”
伊卡洛斯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在确认承诺,“晚上我主动找你,好不好?不会让你等,也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听到这话,遐蝶才悄悄松了攥着衣料的手,重新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棉花。
“嗯……好。”
心里的小纠结散了,只剩下满满的甜,连刚才冒出来的那点不安,都被伊卡洛斯的温柔捂化了。
奥赫玛如今不再永昼,睡觉时也迎来了黑夜。
卧室里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小夜灯,香薰在角落慢慢散着气,把空气烘得软乎乎的。
遐蝶坐在床沿,指尖攥着床单的一角,指节都泛了点白——她等这时候等了大半天,可真到了眼前,又忍不住紧张,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腿肚子还有点发颤,连脚尖都悄悄蜷了蜷。
伊卡洛斯刚洗漱完坐在她旁边,头发还带着点湿意,棉质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点锁骨。
没等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放下,就见遐蝶慢慢凑过来,小幅度地往前探了探身,然后伸出手,指尖带着点犹豫的颤,轻轻碰了碰他的裤腰,还想往下扒一点。
伊卡洛斯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眼底满是疑惑,耳尖还悄悄泛了红。
“干嘛……”
他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想起距离这种事还没过多久吧,喉结轻轻滚了滚——这才过了多久,就又要……
家里交公粮交的这么勤吗?
“阁下,不是说好了,给我摸尾巴的吗?”
遐蝶的手顿在半空中,眼神带着点茫然,还微微蹙了蹙眉,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躲,声音软得没力气更带着些委屈。
伊卡洛斯闻言,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
“也不用扒裤子的……”他往前凑了凑,让她靠得更近些,才轻声说,“你等一下。”
话音刚落,伊卡洛斯周身就泛起一层淡淡的蓝白色光晕,像裹了层薄纱似的,在暖夜灯底下泛着温柔的冷光。
光晕慢慢散开时,他额间先冒出两只龙角——不是小巧的模样,而是带着流畅的弧度,蓝白色的角身泛着细腻的光泽,根部略粗,往上慢慢收窄。
上面还缀着几缕极细的银纹,在光下像凝住的月光,不凶,反而透着点温润的力量感。
紧接着,一条同样色泽的龙尾从他身后慢慢垂下来,尾身带着细腻的鳞片,在暖光里泛着浅淡的闪,尾尖还带着圈软乎乎的绒毛,轻轻晃了晃,扫过床单时带起点轻响。
遐蝶的眼睛瞬间亮了,攥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指尖下意识往前伸了伸,却又没敢立刻碰,只是盯着那对龙角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呢喃。
“原来……不用脱啊……虽然看过好几次了,但还是觉得好好看……”
卧室里的暖夜灯把光揉成了软绒,薰衣草香缠在两人身边,连空气都慢了半拍。
伊卡洛斯看着遐蝶伸在半空、指尖还轻轻颤着的手,喉间滚出低柔的笑,指尖先轻轻蹭过她的手背,语气裹着纵容。
“龙角、龙尾,你想摸哪里都可以。”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龙尾就轻轻摆了摆,带着细腻的鳞片扫过床单,发出极轻的声响。
尾尖带着圈软乎乎的绒毛,慢慢往遐蝶手边凑,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像在主动递过去,又怕吓着她,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遐蝶的耳尖瞬间红透,呼吸也放得更轻。她先把目光落在那对龙角上。
蓝白的角身泛着温润的光,纹路流畅又细腻,凑近时能闻到点淡淡的清冽气息,像清冷的月光,也像朦胧的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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