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家长的位置上,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名字牌摆在桌上,俨然昭告了座位“主人”的名号;
这也就算了,主持台中央站着的人,竟然也是他!
魔术技巧,很神奇吧?
阿那克萨戈拉斯穿着件崭新的墨色长袍,手里攥着份婚礼流程单,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对上伊卡洛斯错愕的目光,还特意抬了抬下巴,挑了挑眉。
伊卡洛斯站在红毯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合着这家伙不仅抢了家长位,连主持都要包办。
可看着满场期待的目光,想着穿着白纱喜服的遐蝶,他只能任由额头青筋突现,嘴角抽了抽冲他笑了笑。
只要能给她一场完整的婚礼,让这独眼薄荷猫多“得瑟”会儿,也没什么坏处。
神殿的钟声第三遍响起时,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声音裹着风飘满广场——他虽总是毒嘴,念起婚礼致辞却意外认真,字句里都掺着对两人的期许。
当然,只是有,没多少。
直到红毯尽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伊卡洛斯猛地抬眼,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阿蒙内特牵着遐蝶走过来,她身上的白纱像浸了月光,裙摆绣着细碎的紫蝶纹,随着脚步轻轻晃,垂落的碎发贴在颊边,温柔得让他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眼里只剩那抹洁白的身影,连手心的汗都忘了擦,只觉得心脏撞在肋骨上,跳得又快又响。
她穿着婚纱,也散着发型,今日美得别具一格。
阿蒙内特在他面前站定,轻轻将遐蝶的手放进他掌心,她的指尖软乎乎的,还带着点发颤的凉,伊卡洛斯立刻攥紧了些,用自己的温度裹住她。
阿蒙内特拍了拍两人交握的手,眼底含着软意,没多说什么,却比任何话都让人心安。
“现在,请新人宣读誓言。”
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手里的流程单晃了晃。伊卡洛斯看着遐蝶的眼睛,她也正仰头望着他,眼尾泛红,眼神里藏着局促,却满是化不开的爱意。
两人没念太多华丽的句子,念到最后一句“我愿意”,因为彼此加快的心跳,说得格外郑重。
当阿那克萨戈拉斯说“可以亲吻新娘”时,伊卡洛斯深吸一口气,慢慢俯身,他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软得像沾了糖的云,没敢多停留,很快就分开了。
两人都红了耳尖,眼底却藏着同一种克制的慌乱,怕再亲下去,就会忍不住缠得更紧,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分寸。
台下刚响起轻浅的笑声,阿那克萨戈拉斯就立刻抬手压了压,故意提高声音。
“看来我们这对新人是太腼腆了,不如让他们亲得久点!各位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满场的欢呼声瞬间炸了开来——民众举着花环喊“好”,星也拍着手起哄。
就连阿格莱雅和刻律德菈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伊卡洛斯攥着遐蝶的手更紧了些,耳垂的红润更甚,低头看她时,见她也红着脸笑,眼底的局促渐渐化成了甜,便又慢慢俯身,这次的吻,比刚才更软,也更久了些。
阿那克萨戈拉斯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主持台的木面,眼睛扫过台下,语气却比刚才沉了些。
“这次还算凑合……我没什么文绉绉的话,就说句实在的——臭小子,你能娶到遐蝶,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往后过日子,别嘴硬,她性子软,你得多让着、多疼着,不然我把你从树庭里除名。”
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伊卡洛斯耳尖泛红,却没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攥紧了遐蝶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阿那克萨戈拉斯见他这模样,嘴角偷偷勾了勾,又故意板起脸。
“至于遐蝶,这臭小子嘴笨,但心不坏,往后他要是有哪点做得不对,你尽管说,别惯着他。”
说罢,他挥了挥手,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我要说的就这些,不耽误你们,接下来交给阿蒙内特长老。”
阿蒙内特缓步走到主持台旁,先看向遐蝶,指尖轻轻理了理她的发丝。
“遐蝶,我看着你从我身后的小丫头,长成如今能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坚定站在这里的姑娘,心里比谁都高兴。
你向来细腻,总把别人的心意放在心上,往后也要记得,你的心意同样珍贵,伊卡洛斯这孩子不会辜负你的。”
她又转向伊卡洛斯,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的嘱托。
“孩子,我把她交给你,不是要你把她当易碎品捧着,是盼着你们能互相靠着。她累了,你能给她个安稳的肩;你慌了,她能给你份踏实的暖。往后的日子,好好走,别辜负了这份心意。”
伊卡洛斯和遐蝶听着阿蒙内特的叮嘱,都轻轻点了点头,耳尖红得像浸了热酒,连指尖都在悄悄发颤。
被满场目光注视着,又听着长辈掏心的话,两人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少了些,只敢用余光偷偷瞥对方,眼底藏着的局促里,裹着化不开的甜。
阿那克萨戈拉斯把两人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声。这俩害羞鬼,再逗下去指不定要红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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