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慕容旧驿的次日午后,西域的日头愈发灼人。凌尘一行踩着滚烫的黄沙,每走一步都觉得鞋底要被烤化,小药和小墨的嘴唇已裂出细缝,手里的水囊只剩小半袋 —— 若不是至阳石碎片泛着的淡金光能挡些热气,他们恐怕撑不到下一个绿洲。
“凌少侠,你看前面!” 小墨突然指着远处,声音带着惊喜。凌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沙丘尽头隐约有几顶土黄色的帐篷,帐篷外插着几根挂满兽骨的木杆,还有零星的人影在活动,像是个游牧部落。
“小心点,先看看情况。” 凌尘握紧斩妖剑,剑身龙纹泛着微光,能感应到部落方向有微弱的魔气,却不算浓烈,应该不是暗魔殿的据点。四人放慢脚步,渐渐靠近帐篷,才发现部落的景象比想象中凄惨 —— 帐篷的布料破了好几个洞,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干瘪的野果,眼神里满是疲惫;几名成年男子躺在帐篷外,脸色发黑,呼吸微弱,像是生了重病。
“你们是谁?” 一名穿着破旧兽皮袄的壮汉从帐篷里走出,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眼神警惕,“这是沙驼部落的地盘,外来人不许靠近!”
“我们是来西域找暗魔殿的,路过这里,看到族人像是生了病,想帮忙看看。” 苏母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我这里有能治病的丹药,或许能帮到你们。”
壮汉犹豫了片刻,目光扫过凌尘手里的斩妖剑和苏母身上的淡金光,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反正部落都快完了,也不怕你们骗我们。” 他侧身让开道路,“跟我来,首领在里面。”
走进最大的一顶帐篷,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部落首领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腰间挂着一串兽牙项链,正蹲在地上,看着面前几只奄奄一息的羊 —— 那些羊的羊毛泛着不正常的黑灰色,眼睛浑浊,嘴角还挂着黑色的涎水,显然是被魔气感染了。
“首领,他们说能治病。” 壮汉低声说。
首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没用的,半月前从黑沙峪方向飘来魔气,部落的牛羊先是变成这样,接着族里吃了牛羊肉的人就都病倒了,我们找了好多草药,都没用。”
“让我们试试。” 小药立刻从药囊里掏出百毒解,倒出三粒递给首领,“这是百毒解,能解大部分毒素,让生病的族人先服下,半个时辰就能见效果。”
首领半信半疑地接过丹药,让壮汉拿去给病人服下。苏母则走到那几只魔化的羊面前,从怀里掏出慕容绝的手记,翻到 “驱魔气诀” 那一页,又取出一块至阳石碎片握在掌心:“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驱魔气诀,能净化低阶魔气,或许能救这些羊。”
她闭上眼睛,指尖泛着淡金色的血脉微光,嘴里念起晦涩的口诀。随着口诀声响起,至阳石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一道柔和的金光笼罩住魔化的羊 —— 那些羊身上的黑灰色羊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浑浊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嘴角的黑涎也消失了,甚至还轻轻叫了两声,摇了摇尾巴。
“真的好了!” 帐篷里的族人都惊呼起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时,壮汉匆匆跑回来,激动地喊道:“首领!病人醒了!脸色也不黑了,说饿了想吃饭!”
首领看着恢复正常的羊和好转的族人,老泪纵横,突然对着凌尘和苏母跪了下去:“多谢各位恩人!若不是你们,沙驼部落就真的完了!”
“首领快起来!” 凌尘连忙扶起他,“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暗魔殿的魔气害了你们,我们本就该帮忙。”
首领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的晶石 —— 晶石是淡蓝色的,里面像是有流沙在流动,在帐篷里泛着柔和的光:“这是‘沙漠之眼’,是我们沙驼部落的传家宝,能感应十里内的水源和魔气,水源会让它变蓝,魔气会让它变黑。你们要去黑沙峪,有它在,能少走很多弯路,也能提前避开魔气浓的地方。”
凌尘接过沙漠之眼,指尖刚碰到晶石,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晶石内部的流沙微微转动,指向一个方向 —— 那里正是黑沙峪的位置,晶石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显然那边的魔气很浓。
“对了,恩人,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 首领突然压低声音,脸色变得凝重,“最近黑沙峪常有‘魔化骑士’出入,那些骑士穿着黑色的铠甲,手里拿着刻着骷髅纹的‘暗魔令’,能操控像之前那样的魔化牛羊,还在周边抓牧民,说要拿去当‘祭品’,已经有三个小部落被他们抓空了。”
“祭品?” 凌尘心里一沉,和苏母对视一眼 —— 暗魔殿果然在为暗魔苏醒做准备,抓牧民当祭品,看来苏醒仪式需要大量的生魂,“他们抓了多少人?什么时候会送进黑沙峪?”
“具体多少不清楚,只知道每隔三天就会有一队骑士去抓人,送人的方向就是黑沙峪的祭坛。” 首领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恐惧,“我们部落躲在这偏僻的地方,才没被发现,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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