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系统警报,是一连串毫无起伏的音节,却带着一种能钻透骨髓的穿刺感,在他本就脆弱的识海中反复回响、撞击。
林渊眼前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归墟之眼、灵气衰减、悲泣之雨、小寂灭……
这些冰冷的词汇组合在一起,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预言,而是一份已经宣判,只待执行的末日判决书。
他撑着墙壁,缓缓站起,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窗外,夜色正浓。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七日后。
天,开始下雨了。
雨丝很细,落在身上没有重量,却带着一种阴冷潮湿的意味,钻进人的心底。
坊市里,一名药农正小心翼翼地给一株百年年份的“火阳草”遮盖油布,可雨丝无孔不入,几滴落在叶片上。那原本精神饱满的灵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发黑,最后瘫软成一滩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烂泥。
药农愣在原地,随即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街角,一名正在打坐的散修忽然面色涨红,猛地喷出一口逆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他惊恐地发现,吸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暴戾与哀戚,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恐慌,在无声中发酵。
起初,修士们还试图用护体真元隔绝雨水,却发现真元消耗的速度是平日的三倍以上。有家底的还能撑着,更多的散修只能躲进洞府,却依旧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令人绝望的压抑。
整个修行界,被一种无形的阴霾扼住了咽喉。
这就是“悲泣之雨”,天地衰败的第一个征兆。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陷入恐慌与绝望之际。
渊阁,动了。
一车又一车寻常修士眼都未曾见过的珍贵阵材,流水般运入渊阁总部及其名下各处产业。
石猛拿着林渊给出的清单,眼角不住地抽搐。
“阁主,这‘定神紫金’是用来稳固山门的,您让埋在茅厕底下?”
“还有这‘千年温玉’,就这么铺在演武场?”
清单上,每一条指令都透着一股匪夷所思的奢侈与古怪。但石猛没有再问,他只是将清单收好,转身对着身后的管事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按阁主说的办!挖地三尺也给我埋进去!”
渊阁上下,以一种高效而决绝的方式,执行着这些在外人看来堪称败家的命令。
三日之后。
渊阁总部驻地,一声低沉的嗡鸣自地底深处响起。
一道金色的光幕冲天而起,却又在瞬间变得透明,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外界,依旧是愁云惨淡,阴雨连绵。
阵法笼罩的方圆十里内,那令人心烦的雨水却变了。那股钻入骨髓的阴冷与狂躁消失无踪,雨丝落在身上,带来的是一种清净与安宁。
演武场上,一名正在对练的渊阁护卫,只觉连日来的心浮气躁被一扫而空,出拳都稳健了几分。
药圃中,几株濒临枯萎的灵草,竟在雨水的滋润下,重新焕发出了一丝生机。
在这片区域内,灵气虽然依旧稀薄,却温润纯粹,再无走火入魔的风险。
“静心净化阵”。
林渊结合净化阵与自己对因果之力的浅薄理解,创造出的,独属于这个时代的庇护所。
一片小小的“净土”。
阵法外的修士们很快发现了这里的不同,他们挤在无形的边界外,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渴望。
渊阁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然而,黑夜中的光亮,吸引来的不只有寻求庇护的蛾虫,更有潜伏于暗处的猎食者。
这一日。
一队身着城主府制式玄甲的卫兵,护送着一架由四头“踏云麟”拉动的华贵兽车,停在了渊阁总部门前。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下车,手捧一卷烫金请柬,对着闻讯而来的石猛,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
“石统领,我家城主大人听闻林阁主有经天纬地之才,于此灾变之刻,力挽狂澜,实乃我黑水城之幸。”
他微微躬身,姿态做得十足。
“故特备薄宴,想请林阁主移步城主府一叙,共商抗灾救世之大计。”
管家的目光越过石猛的肩膀,看向那片雨水都变得不同的区域,笑容里,多了一份不容拒绝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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