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当最后一笔阵纹在洞壁之上勾勒完成,整个地堡内所有的阵法符文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齐齐发出一声低沉而和谐的嗡鸣!
一道道原本明灭不定、各自为政的光华骤然收敛,彼此勾连交融,形成一层厚重凝实、却又近乎无形的复合光罩,稳稳地将整个洞窟笼罩在内。光华流转间,透着一种坚不可摧、万法不侵的韵味(至少牛德是这么希望的)。
成了!
终于…他娘的…完成了!
牛德眼睁睁看着那光华稳定下来,紧绷到极致的心神和肉体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噗通!”
他再也支撑不住,四蹄一软,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溅起一小片尘土。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酸疼、胀痛、麻木…各种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差点让他直接晕过去。
汗水(可能还混着点血水)早已浸透了他全身的皮毛,此刻和那些飞扬的尘土混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流浪牛,还是那种被车轮反复碾过几十遍的惨状。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铁锈味和脱力后的灼烧感。
精神上的透支更是严重,脑袋里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开演唱会,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刚才为了提神,那瓶【彼岸花露水】都快被他滴完了,现在这点清凉感也压不住那排山倒海般的眩晕和疲惫。
“呜…牛哥…你…你没事吧…”麒小瑞也累瘫在旁边,小肚子一鼓一鼓,像只离了水的鱼,连抬起脑袋的力气都快没了。它那点微末的祥瑞之气更是消耗殆尽,小角都黯淡无光。
牛德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瞥了一眼这小累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一样的声音:“没…没死…就…就算成功…”
他瘫在地上,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打量着这个耗费了他全部心血、底牌、以及大半条牛命才打造出来的终极苟命堡垒。
深度,千丈以下,地脉核心节点,达标!
防御,戊土精气打底,多层复合阵法叠加,光华内敛,感觉…应该能扛住点啥吧?至少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隐匿,混沌气息+戊土本源+地脉掩盖,他自己都差点感觉不到这洞窟的存在了,效果拔群!
维生,基础阵法运转正常,空气虽然还带着地底特有的浑浊味,但至少能呼吸循环了。
空间,百丈方圆,对他这牛形和麒小瑞那球形来说,还算宽敞,打个滚没问题。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虚脱、难以置信的庆幸、还有那么一丝丝…老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的自豪感?
“诺亚方舟…算个屁…老子这是…诺亚方牛…”他咧开嘴,想笑,结果却扯动了酸痛的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最终只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哼哼。
值了!那一次性鞋垫,值了!那累成死狗的挖掘,值了!那耗尽心神的刻阵,值了!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值了!
他甚至开始幻想,等外面那帮傻缺大佬打生打死结束,天地恢复平静,他就窝在这地堡里,靠着地脉灵气,修炼他的《大道阴阳无极功》,没事逗逗麒小瑞,说不定还能把这里装修一下,搞个三室一厅…
然而,洪荒天道显然没打算让他这头老牛安心做美梦。
就在牛德心神刚刚松懈下来不到三息的时间!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分之一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怖悸动,如同最冰冷漆黑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感知!
那不再是之前模糊的波动和轰鸣,而是一种真正的、仿佛整个洪荒世界根基正在被暴力撬动、撕裂、乃至彻底崩碎的…**终极毁灭感**!
“!!!”
牛德和麒小瑞几乎是同时猛地一僵,那股极致的大恐怖让他们的血液都快要冻结了!
紧接着——
“轰隆隆隆隆——!!!!!!!”
一声无法用“巨响”来形容的、仿佛开天辟地之初就已注定、直至此刻才轰然炸响的**终极丧钟**,从遥远的不周山方向,穿透层层大地岩层,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狠狠地撞进了地堡,撞进了牛德的耳朵里,撞进了他的元神最深处!
那不是声音!那是规则在哀鸣!是天地在崩塌!是时空在断裂!
不周山!倒了!那天柱!真的断了!
“嗷——!”
“呜哇——!”
牛德和麒小瑞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虽然牛德的更像破锣嗓子的哀嚎),哪怕有阵法和戊土精气削弱,这穿透一切的道音依旧震得他们元神欲裂,肝胆俱颤!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物理冲击,紧随而至!
整个地底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然后疯狂地摇晃、挤压、撕裂!
“轰!轰!轰!咔嚓——!”
牛德那刚刚还让他自豪无比的“诺亚方牛”,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片树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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