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威严的声音。
比干和商容浑身一震,僵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那高高的白玉阶顶端,一道魁梧的身影负手而立,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那人身穿玄鸟王袍,头戴平天冠,不怒自威,正是人王帝辛!
他居然……一直都在看着!
一想到刚才自己和一个弱女子拉拉扯扯,又是挡柱子又是被撞胸口的狼狈模样,全都被王上尽收眼底,比干一张老脸臊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传旨的内侍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在地上,用尖细的嗓音高喊:“恭迎大王!”
周围的禁军和宫女们也齐刷刷跪了一地。
“行了,都起来吧。”帝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落在了被王贵人扶着,摇摇欲坠的苏妲己身上。
“小姐,王上叫我们上去呢。”王贵人压低声音,紧张地提醒道。
苏妲己仿佛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她柔弱地抬起头,望向那道俯瞰众生的身影。
第一眼,苏妲己心中便是一凛。
好强的人王气运!
那不是法力,不是道行,而是一种源自血脉与山河社稷的皇道龙气。帝辛就站在那里,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万法都难以近身。
难怪原着里,连云中子那等福德真仙,也只能用一把木剑来试探,而不敢直接动手。
这帝辛,根本就是一个人形的气运核弹!
“民女……民女苏妲己,参见大王。”
苏妲己在胡喜媚和王贵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了那漫长的白玉阶。
她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刚才的冲撞让她元气大伤。
那柔弱无骨的模样,配上那张惊世绝艳的脸,和眼角未干的泪痕,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惜。
胡喜媚吓得小脸发白,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帝辛,只是死死地搀着苏妲己的手臂,手心全是冷汗。
王贵人则紧紧抱着自己的琵琶,神情凝重,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洪荒猛兽。
只有苏妲己,看似柔弱,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好,够强,这样才有意思。
如果三两下就能迷惑,那这“人王”二字,也太掉价了。
终于,她走到了帝辛的面前。
那股近在咫尺的皇道龙气,压得她体内的遮天帕都微微震动起来。
她没有抬头,只是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万福礼,声音柔婉,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
“民女苏妲己,叩见大王。大王万福金安。”
帝辛没有让她起身,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他看到了那张脸,确实美。但后宫之中,美人如云,他早已见得多了。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
明明柔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刚烈。
明明是待罪之身,却敢在宫门前用一首歌搅动风云。
明明被自己的两个肱股之臣逼到了绝路,却能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瞬间翻盘。
“抬起头来。”帝辛缓缓开口。
苏妲己娇躯微颤,仿佛被帝王天威所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四目相对。
帝辛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清澈如山泉,却又深邃如星海。里面没有半分狐媚,只有被冤枉的委屈,寻死未成的悲戚,以及……在见到他之后,那陡然亮起的一抹崇拜与仰慕。
纯粹,干净,又动人心魄。
帝辛心中那根名为“兴趣”的弦,被彻底拨动了。
“你就是那个让孤王的亚相和首相,又是拉扯又是挡柱子的苏妲己?”帝辛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调侃。
此话一出,刚刚跟着走上来的比干和商容,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妲己惶恐地垂下眼帘,声音低若蚊吟:“民女……民女罪该万死。”
“哦?你有何罪?”帝辛追问。
苏妲己贝齿轻咬下唇,眼泪又一次滑落:“民女身负不祥之名,污了亚相和首相大人的眼,此为一罪;”
“民女德行浅薄,却惊动圣驾,让大王为民女这等微末之人费心,此为二罪;”
“民女……民女更是让大王看到如此不堪的场面,玷污了这巍巍王宫的威严,此为三罪。”
她顿了顿,抬起泪眼,望着帝辛,一字一句道:“民女……有罪,但民女对大王的一片赤诚之心,无罪!”
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情真意切。
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带着把帝辛捧到了天上。
“哈哈哈哈!”帝辛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他转头看向比干和商容,脸上的笑意不减:“两位爱卿,你们听到了吗?”
“你们说她是妖女,她却说对孤王一片赤诚。你们说她是不祥之人,她却要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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