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功高震主,父子隔阂
渔阳的喧嚣与欢庆尚未完全平息,来自蓟城州牧府的一纸召令便已送达。刘焉要亲自召见凯旋归来的长子,名为嘉奖,实则何为,明眼人心知肚明。
刘和接到命令,并无意外。他深知,青州之行带来的巨大声望,必然会让父亲心中的那根刺扎得更深。他仔细安排了渔阳的军政事务,确保邴原、田豫、张飞等人能在他离开期间稳定局面,随后便只带着关羽及少量亲卫,轻车简从,前往蓟城。
再次踏入蓟城,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街道上的百姓见到他的车驾,纷纷驻足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甚至有人低声欢呼着他的表字“玄阳”。这些细微的变化,无不昭示着他在幽州影响力的急剧提升。州牧府的官吏们见到他,也比以往更加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洞察之戒:蓟城氛围微妙,敬畏与审视交织…州牧府内情绪复杂,警惕、嫉妒、讨好兼而有之…)
在州牧府宏伟却略显压抑的正堂内,刘和见到了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刘焉。数月不见,刘焉似乎清瘦了些,眼神愈发深邃难测。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刘和依礼参拜,姿态恭敬,无可挑剔。
“我儿辛苦了,快快起来!”刘焉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亲自下座将刘和扶起,拉着他上下打量,语气中充满“真挚”的关怀,“听闻我儿在青州又立奇功,以寡击众,阵斩渠帅,解北海之围,扬我幽州军威于域外!为父闻之,甚是欣慰!我儿真乃吾家千里驹也!”
他拍着刘和的手背,声音洪亮,足以让堂内侍立的众官听得清清楚楚。这番褒奖,看似毫无保留。
“父亲大人过誉了。”刘和谦逊地低下头,“孩儿身为汉臣,受朝廷与父亲重托,守土安民乃是本分。青州黄巾肆虐,孔北海危在旦夕,孩儿岂能坐视?幸赖将士用命,关云长等将领奋勇,方能侥幸成功,实非孩儿一人之功。一切所为,皆是为了大汉社稷,为了幽州安稳。”
他将功劳推给将士和“大汉社稷”、“幽州安稳”,既表现了谦逊,也点明了自己行动的正当性。
“嗯,不矜不伐,很好。”刘焉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主位,话锋却悄然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不过,和儿啊,你年轻气盛,锐意进取是好事,但也要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如今你声望日隆,更需谨言慎行,恪守臣子本分,万不可居功自傲,引人非议。”
他目光看似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幽州乃边陲重地,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北有胡虏,南有诸侯,一举一动,皆需权衡。有些事,并非武力强盛便可解决。为父坐镇幽州多年,深知其中利害。你如今是一郡太守,行事更需顾全大局,把握好分寸,莫要……让为父难做。”
这番话,看似提醒,实则是警告和制约。提醒刘和不要功高震主,不要挑战他州牧的权威,不要将手伸得太长,行事要有“分寸”,而这个分寸,自然是由他刘焉来界定。
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官员都屏息凝神,感受着这对父子之间那无声的暗流。
刘和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再次躬身道:“父亲大人教诲的是。孩儿定当时刻谨记父亲之言,以朝廷法度为准绳,以幽州大局为重,兢兢业业,守好渔阳本分,绝不敢有丝毫逾越,更不会行那让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一切,都是为了我刘氏一门,为了幽州的长治久安。”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既表示接受“教诲”,又强调了自己是在“守本分”,并且将“刘氏一门”和“幽州长治久安”摆在前面,暗示自己的行为符合家族和幽州的整体利益,并非个人野心的膨胀。
(洞察之戒:刘焉对回答并不完全满意,但挑不出错处,忌惮感未减反增…其内心对“刘氏一门”的提法有所触动,但更担忧权力失衡…)
刘焉深深地看了刘和一眼,这个儿子,比他想象中更加沉稳,更加难以掌控。他脸上笑容不变,呵呵笑道:“好,好,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就好。今日你旅途劳顿,先在府中好生歇息。晚上为父设下家宴,为你接风洗尘。”
“谢父亲大人。”刘和再次行礼。
这场看似父慈子孝的会面,在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氛围中结束。两人都没有撕破脸皮,但言语之间的机锋与试探,已然将彼此心中的隔阂与权力矛盾,清晰地摆在了台面上,几乎公开化。
退出正堂,走在州牧府的回廊上,关羽低声道:“兄长,州牧似有忌惮之意。”
刘和目光平视前方,语气淡然:“意料之中。功高震主,古来有之。即便是父子,在权力面前,亦难例外。无妨,我等只需继续前行,做好该做之事。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知道,与父亲之间的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幽州未来的主导权,也将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与角力中,逐渐明晰。经此一会,他更加确定,未来的路,必须依靠自己,以及手中牢牢掌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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