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山海界与洪荒世界建交,如同在无垠的混沌海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荡漾开去,影响深远而绵长。自那次划时代的“悬圃茶话会”后,两界关系并未如某些悲观者预料般迅速升温或陷入僵局,而是在一种谨慎而务实的节奏中,稳步前行。
岁月,对于这等高阶世界而言,是最不值钱却又最能沉淀一切的东西。弹指间,又是无数元会流逝。
在这段被后世史学家称为“第一次接触缓和期”的漫长岁月里,两界的交流遵循着当初鸿钧与太元圣母定下的基调,由点及面,逐步展开。
首先落实的,是由无涯道人(段风)与九天玄女共同负责的【山海界门户】项目。这项工作极其繁琐且要求极高,需要在完全不触动山海界本源意志的前提下,构建一个安全、可控的信息通道。段风凭借其抽象互联大道与混沌珠的玄妙,结合九天玄女对山海界法则的深刻理解,耗费了大量心血与时间,终于成功在两界边缘的混沌虚无中,建立了一个稳定的“信息中转站”。
这个门户初期功能极为有限,如同一个精心筛选的图书馆兼展览馆。洪荒方面,提供的主要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关于基础道法理论(剔除核心秘传)、洪荒地理风物(美化版)、灵植培育、基础炼器炼丹心得等无害内容。山海界方面,则开放了部分关于奇珍异兽的图鉴、温和的灵药特性介绍、以及一些蕴含生命造化道韵的浅显感悟。
尽管信息量不大,但其“异界”属性,对于两界的高阶修行者而言,已不啻于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洪荒的大能们开始惊叹于山海界生灵之奇诡与生命本源之雄厚,而山海界的古老存在们也悄悄关注着洪荒那迥异于“蕴育之道”的“破立之道”与迅猛发展的后天文明。
小规模的贸易也悄然进行。洪荒用精炼的法宝(非杀戮主战的类型)、蕴含特殊法则的阵盘、以及凝聚了众生愿力的特殊造物,交换山海界独有的、蕴含磅礴生机的先天灵根幼苗、功效神奇的万兽精血宝石、以及一些混沌中罕见的稀有材料。这些交易量虽小,但每一次成功,都加深着两界的物质联系,也为双方都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高层论道会轮流在玉京山和昆仑悬圃举行过数次。鸿钧道祖(未合道之前)、三清、女娲、接引、准提等洪荒顶尖存在,与太元圣母座下的九天玄女、四方神兽之灵、以及一些自混沌时代遗存下来的古老生灵坐而论道。
双方论道,不再是剑拔弩张的道争,更多的是相互印证,启发思路。道德天尊的无为之道与山海界的自然生长之道颇有共鸣;元始天尊的阐述天规与秩序魔神的理念隐有交锋又相互借鉴;灵宝天尊的截取一线生机与山海界万灵的顽强演化亦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顶级的智慧碰撞,对参与者皆获益良多。
而在这缓慢却坚实的交流过程中,有一个存在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润滑剂作用——那便是闲不住的乐子人,陆压道君。
这位爷,自从发现太元圣母这个“老邻居”后,串门的频率大大增加。他本就是混沌遗老,与太元相熟,又不像鸿钧背负整个洪荒的沉重担子,行事随心所欲。他时常提着自己那红葫芦,晃晃悠悠就穿过两界默契开放的、由扬眉和九天玄女共同维护的临时通道,跑去昆仑悬圃找太元圣母“喝茶论古”,美其名曰“探望故友,排解寂寥”。
太元圣母对陆压这惫懒性子倒也习惯,加之漫长岁月独自支撑山海界,确有寂寥之时,故而对陆压的来访并不十分排斥。陆压往往能带来一些洪荒的新鲜趣闻,或者混沌深处的奇谈怪论,偶尔也会“不小心”透露一点点洪荒网络里不那么严肃的“群聊趣事”,勾得太元圣母那古井无波的心境,也偶尔会泛起一丝好奇的涟漪。
“太元道友,你是不知道,现在洪荒那帮小家伙,搞了个什么‘聊天群’,热闹得很!”陆压盘坐在蒲团上,啃着一枚山海界特产的、晶莹剔透的仙果,口齿不清地说道,“鸿钧老儿合道后基本潜水,但扬眉、时辰那几个老家伙,还有罗睺那厮,都在里面。连当年被盘古老哥砍得只剩残魂的命运、因果几个,都被我顺手拉进去,靠着群里签到的那点微末奖励和漫长岁月,如今残魂都凝实了不少,说话都不带喘气了!”
太元圣母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命运、因果、轮回、秩序他们……残魂尚存?还被你拉入了那‘聊天群’?”这消息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那几位,可是当年混沌神庭中权柄极重的神主,盘古开天时,他们亦是主要的阻拦者之一,下场凄惨。没想到竟还有残魂存世,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聚首”。
“可不是嘛!”陆压得意地晃着脑袋,“还有混沌魔猿那莽夫,也在里头。嘿嘿,如今群里可是‘人才济济’,天天都有乐子看。怎么样,太元道友,要不要也进来玩玩?总比你一个人守着这大山海发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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