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的金属冷光在雪地摩托的车斗里格外扎眼,三辆摩托引擎的轰鸣像闷雷滚过冰原,离林辰他们藏身的冰缝只剩两百米。李雪攥着发烫的吊坠往冰缝深处缩了缩,防寒服的面罩上结满白霜,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 刚才母兽撞塌冰丘的动静还没平息,自由队的人要是顺着声响搜过来,他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别慌!” 林辰按住小吴颤抖的手,目光飞快扫过冰原:左侧五十米外有一道半冻的暗沟,沟沿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刚好能遮住人的身影;更远处是片稀疏的枯树林,枝桠上挂满冰棱,能挡住雪地摩托的探照灯。他从背包里掏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掰成四瓣分给众人:“先垫垫肚子,等会儿跑起来才有劲 —— 老周跟我断后,张昊你带着李雪和小吴先走,沿着暗沟往枯树林钻,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
“不行!” 张昊立刻摇头,他指着暗沟方向,“那道沟我刚才看了,里面结的冰壳薄,最多能踩两个人,咱们一起走反而容易塌。不如我跟老周断后,你带着李雪和小吴走,你的体力比我们好,遇到危险也能应对。”
林辰刚想反驳,远处突然传来 “嗷” 的一声嘶吼 —— 是母兽!它似乎被雪地摩托的轰鸣激怒,庞大的身躯在冰丘旁打转,尾巴一扫就掀翻了一辆翻倒的巡逻车,金属碎片溅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脆响。自由队的雪地摩托顿时慢了下来,车斗里的人举着重机枪,却不敢贸然开枪 —— 母兽离得太近,万一打偏,反而会惹祸上身。
“就是现在!” 林辰抓住机会,推了李雪一把,“快!顺着暗沟跑,别回头!”
小吴赶紧背起信号仪,搀扶着体力不支的李雪往暗沟挪。张昊和老周则捡起地上的钢钎,在冰缝口堆了些松动的冰碴 —— 只要自由队的人靠近,冰碴就会往下掉,能给他们争取几秒钟的反应时间。林辰盯着越来越近的雪地摩托,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半瓶柴油,他掏出柴油瓶,往冰缝外的雪地上洒了一圈,又摸出打火机 —— 这是他最后一个打火机,本来想留着应急,现在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轰隆!” 母兽又撞了一次冰丘,这次直接把冰丘撞塌了一半,碎冰块像雨点似的砸在雪地上。自由队的队长显然没耐心了,他对着对讲机大喊:“别管那只怪物了!先搜冰缝!追踪器信号最后消失在这附近,冰盾基地的人肯定藏在里面!”
两辆雪地摩托朝着冰缝驶来,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冰面,离暗沟只剩三十米。林辰猛地按下打火机,火苗 “噌” 地窜起来,点燃了地上的柴油 —— 蓝色的火焰在雪地上蔓延,形成一道火墙,刚好挡住了探照灯的视线。他对着张昊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转身往暗沟跑,老周断后,用钢钎敲打着冰面,制造出 “有人往反方向跑” 的声响。
“那边!他们往那边跑了!” 自由队的人果然上当,探照灯的光束立刻转向老周敲打的方向,三辆雪地摩托轰隆隆地追了过去,重机枪的子弹 “哒哒哒” 打在冰面上,溅起细碎的冰粒。
“快!进暗沟!” 林辰拉着老周钻进暗沟,沟里的冰壳果然很薄,踩在上面能听到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塌。李雪的吊坠已经不烫了,她喘着气说:“母兽…… 母兽跟上去了,它在追那些雪地摩托,咱们安全了。”
几人沿着暗沟跑了大概十分钟,终于钻进了枯树林。枝桠上的冰棱时不时往下掉,砸在防寒服上,发出 “叮叮” 的声响。小吴靠在树干上,掏出信号仪看了看,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冰盾基地的信号:“有信号了!基地就在前面五公里处,王磊他们应该还在等着咱们!”
林辰松了口气,靠在另一棵树上休息。刚才跑的时候太急,他的脚腕被冰碴划了道口子,血渗出来,在防寒服的裤腿上冻成了冰壳,现在才感觉到疼。李雪注意到他的异样,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小瓶碘伏,小心翼翼地帮他消毒:“林辰哥,你忍忍,这是陈玥姐给我的,说遇到外伤一定要消毒,不然在低温下容易感染。”
“谢谢。” 林辰笑了笑,他看着远处冰原上的火光 —— 应该是母兽还在跟自由队的人纠缠,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母兽突然发怒,他们就算能躲过重机枪,也躲不过自由队的合围。
休息了大概五分钟,几人继续往基地方向走。枯树林后面是片开阔的冰原,冰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壳,踩在上面很稳。小吴的信号仪越来越清晰,屏幕上甚至能看到王磊发来的定位:“基地的防御墙已经加固好了,王磊说他们在东门留了个口子,等着咱们回去。”
李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攥着吊坠,脚步也轻快了些:“不知道赵强哥他们怎么样了,溶洞的炸药还有多久才会炸……”
“别担心。” 林辰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咱们能安全回到基地,就能想办法救他们。王磊手里还有些浓缩柴油,咱们可以改装一下柴油喷枪,说不定能炸开溶洞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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