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余晖洒在他威严的面容上,却照不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良久,魏皇突然开口:“春老。”
一直侍立在侧的老太监春老立即上前半步:“老奴在。”
“联姻之事还需加快。”
魏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朕已经等不及了。”
春老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
“老奴明白,前些时日奴才已经联系过公孙家那边了。想来再过几日他们应该就会派人来到魏都。”!
魏皇脸色缓和了下来,如此便好。m
“老奴这就去安排。”
春老躬身道。“只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那边恐怕……”
“他们敢!”
魏皇眼中寒光乍现,声音低沉冰冷。
“朕还没死呢!这大魏的江山,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春老不敢再多言,只是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
作为服侍魏皇三十余年的心腹,他比谁都清楚,这位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窗外,暮色渐浓。
宫灯次第亮起,将巍峨的宫殿映照得金碧辉煌。
魏皇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太子东宫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千山郡守......太子.....二皇子....”
魏皇喃喃自语,每个词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真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殿外,秋风卷起落叶,在汉白玉台阶上打着旋儿。
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正在这暮色中悄然酝酿。
..........
东宫深处,夜风卷着桂花香穿过窗户,烛火在鎏金灯盏中轻轻摇曳。
魏逸晨一袭玄色浸锦袍立于书案前,袍身上用暗金丝线绣着四爪蟠龙纹样,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他修长的手指正执着一支紫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勾勒着一幅地形图。
墨迹蜿蜒如蛟龙,每一笔都透着杀伐决断的气势。
突然,殿内烛火无风自动。魏逸晨笔锋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片阴影。
“何事。”
他头也不抬,声音清冷如霜。
一道黑影从殿角的阴影中缓缓浮现,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来人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太子殿下。”
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带着十二分的恭敬。
“刚收到密报,镇龙司陈楚从青山府城回来了,带回了重要消息。青山府城的孙家和知府黎之城勾结妖魔一事,已经被查了个八九不离十。”
魏逸晨手中的紫毫笔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在纸上勾勒,头也不抬地问道:
“还有其他事?”
黑衣人身子伏得更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最棘手的是...他们在黎之城府上搜出了与千山郡守赵明德往来的密函。虽然暂时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明德牵扯上妖魔,但...”
“啪!”
魏逸晨手中的紫毫笔应声而断。墨汁溅在雪白的衣袖上,像极了泼洒的血迹。
他缓缓抬头,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容此刻阴沉得可怕。
“好一个赵明德!”
魏逸晨怒极反笑,差点话都说不顺了。
“本宫让他妥善处理,他就是这么给本宫办事的?”
黑衣人不敢接话,只是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殿内陷入死寂,只有更漏滴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良久,魏逸晨忽然起身,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流转着暗芒。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御书房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那个王玄...什么来头?”
黑衣人连忙回禀:
“据查,此人年方不足二十,却已是起码五境境高手。
一月前空降青山府城镇龙司,短短时日就接连破获数桩大案。更可怕的是...此人似乎深得陛下赏识。”
魏逸晨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棂:
“不到二十岁的五境?有意思...看来父皇这是要给本宫添堵啊。”
他转身看向黑衣人,声音轻柔得可怕:
“传本宫手谕,调天山二老出山。让他们即刻启程前往青山府,务必将这个王玄...永远留在那里。”
黑衣人浑身一颤。
天山二老——那可是二十年前就名震江湖的绝世高手!
夫妻二人,一人使刀,一人用剑,配合天衣无缝。
在当时的江湖之中叱咤风云,令不少人闻风丧胆。
最后选择了归隐,没有想到被太子萧逸晨收服成为了手下。
天山二老二十年前便已是五境中期,如今恐怕很有可能踏入六境门槛。
太子殿下竟要动用这等底牌?
“怎么?有问题?”
魏逸晨冷冷问道。
“属下不敢!”黑衣人连忙叩首。
“只是...天山二老一向不问世事,恐怕...”
魏逸晨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黑金令牌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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