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沉吟片刻,指尖在苏晓晓掌心无意识地划着,继续规划道:“铺面不必求大,初期还是稳妥为主。我看,可以先主营你的香皂,这东西新奇,本小利厚,容易打开局面。后院嘛,除了咱们自己住,最好能有个小角落给你当‘工作室’,再给乐乐留块能撒欢的地方。要是运气好,能找到带一口小井的院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用水方便,也清净。”
“对对对!”苏晓晓眼睛一亮,兴奋地靠在他肩头,掰着手指头数,“有了自己的地盘,我能折腾的东西就多啦!除了香皂,简单的肥皂、润肤的香膏、还有口脂胭脂,我以前看视频学着玩的,差不多都能复原出来!咱们慢慢做,把口碑立起来!”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家小店门庭若市,眸子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她忽然侧过头,看着周文渊的侧脸,声音软了下来:“老公,谢谢你。”
周文渊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谢弄得一愣,失笑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啊,”苏晓晓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以前我闲着没事就爱瞎捣鼓这些,打点银饰、鼓捣化妆品,你没嫌我不务正业,还总支持我。”
周文渊闻言,手臂收紧了些,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宠溺:“傻不傻,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媳妇儿不抽烟不喝酒不痴迷包包,就这点小爱好,我还能不支持?你看,以前觉得是瞎折腾,现在可不都派上大用场了?你那摆摊的手艺,打银饰的眼力,鼓捣胭脂水粉的经验,一样都没浪费。这说明什么?说明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庆幸:“倒是我,该谢谢你。以前在现代,没多大本事,让你跟着我吃苦,一边带孩子一边上班……你有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能开心点,我求之不得。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有点自己喜欢的事儿,不能真当一辈子只知道拉磨的牲口,是吧?”
“就是!”苏晓晓深有同感地重重点头,带着点小愤慨,“牛马干活累了还得吃口草歇歇呢,咱们那会儿,简直是连轴转的机器!”说完,她自己又先笑了,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语气甜糯,“嘿嘿,还是我老公最好。”
温馨的气氛弥漫了一会儿,苏晓晓想起正事,问道:“对了,你之前提的酿酒许可证,你先生那边怎么说?有眉目了吗?”
周文渊微微摇头,神色变得认真了些。他握住苏晓晓的手,用她能完全理解的现代思维解释道:“媳妇儿,酿酒这事儿,我仔细问了老师,也自己琢磨了,里头水太深,咱们现在碰不得。”
“哦?为啥?利润不是挺高的吗?”苏晓晓好奇。
“首先是酒曲,这玩意儿跟古代的盐铁差不多,是官家严格控制的。”周文渊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内部消息,“小打小闹自己喝点没人管,但要想正儿八经开店卖,规模稍微大点,就必须用官定的酒曲。这里头涉及官府专营、重税,还有层层打点,手续麻烦得要死,最后落到咱们手里的利润就没多少了,还容易被人卡脖子。”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像个冷静的商业顾问:“其次,是市场和竞争对手。镇上那几家老牌酒坊,背后都是有本地乡绅关系的。咱们一个外来户,没根没基的,突然挤进去抢生意,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吗?咱们现在这点家底,经不起折腾。再说,卖酒的地方鱼龙混杂,容易惹是非,咱们带着乐乐,求的是安稳日子,没必要去蹚那浑水。”
苏晓晓听得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那算了,等以后你真当了官,咱们有底气了再说。那……盐呢?这可是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的硬通货,总没问题吧?”她想起那些穿越小说里常见的制盐桥段。
周文渊一听“盐”字,脸色瞬间严肃,甚至带着点后怕,连忙摆手:“快打住!这个念头千万不能有!盐比酒还恐怖!”
他的反应让苏晓晓也紧张起来。
“前朝就是因为盐政乱了套,才亡的国。所以本朝对私盐的打击力度空前,抓到就是重罪,抄家流放都是轻的!”周文渊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别说咱们了,就是那些亡命之徒,没点通天的背景也不敢大规模沾这个。那是真正的红线,谁碰谁死!咱们这点家业,给人塞牙缝都不够,绝对绝对不能碰!”
苏晓晓被他语气里的凝重吓到,连忙保证:“好好好,不碰不碰!我就随便一问,还是老老实实卖我的香皂肥皂最安全!”
“嗯,安全第一,稳扎稳打。”周文渊见她听进去了,神色缓和下来,重新露出笑容,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那说好了,等忙完这一阵学业,我就去镇上找牙行,好好寻摸一个合心意的铺子。咱们一起,把这个小家经营得红红火火的。”
“好!”苏晓晓回握住他,心里被一种踏实的暖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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