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城的迎春花刚绽出嫩黄的花骨朵,公会院子里的泥土就透出了湿润的气息。小雪和阿焰蹲在后门的菜畦边,手里攥着去年从雪林带回的野菜种子,正小心翼翼地往土里埋 —— 这是李猎户教的,说春天种下去,夏天就能收获自己的小野菜。
“零先生!种子都种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雪林挖真正的野菜呀?” 阿焰拍掉手上的泥土,抬头看向林逸,脖子上的火焰吊坠蹭过沾着潮气的衣领,泛着暖红微光。他怀里还揣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李猎户标记的 “野菜地图”,圈着月牙谷的荠菜、溪边的婆婆丁,还有山坡上的地丁草。
林逸笑着递过两个崭新的小竹篮:“再等两天,雪林的雪该化透了,野菜也长得正好。” 他转身招呼伙伴们,“带些轻便的小铲子、竹筛子,再备些干毛巾和暖身药剂 —— 春天的溪水刚解冻,凉得很,万一有人踩湿了鞋,能及时换。”
墨水瓶子早就把防寒包换成了草编袋,里面塞着张婶给的肉酱罐子和几个空饭盒:“我问张婶要了肉酱配方,挖了野菜直接蘸着吃,比去年还香!” 钢铁之翼扛着一捆细木杆,笑着说:“月牙谷的溪边石头滑,带几根木杆能搭个临时的小台阶,孩子们走着安全。” 沐雨则往药箱里添了瓶 “防过敏药膏”:“春天的野菜有些带绒毛,怕孩子们吃了皮肤痒,这个能应急。”
出发那天,晨露还沾在柳枝的嫩芽上。火蜥蜴的蹄子踏过解冻的田埂,溅起细碎的泥水,路边的蒲公英刚冒出锯齿状的绿叶子,偶尔有刚睡醒的青蛙从草叶间蹦过,引得孩子们趴在坐骑边缘探头看。
走了一天半,雪林的轮廓终于在绿意中显现 —— 冬日的纯白早已褪去,枝头抽出新绿,地面的积雪融成小水洼,倒映着蓝天和摇曳的树枝。李猎户穿着半旧的布衫,站在雪林入口的老枫树下,手里拎着个装满野菜的竹篮:“来得正好!昨天刚下过小雨,荠菜长得嫩,婆婆丁也没长老,你们跟我去月牙谷,那里最多!”
跟着李猎户走进月牙谷,眼前的景象让孩子们欢呼起来 —— 谷底的草地上,到处都是嫩绿的野菜:荠菜贴着地面生长,叶子上带着细细的白绒毛;婆婆丁的叶子舒展着,中间冒出淡紫的花茎;地丁草开着星星点点的紫花,藏在草丛里像散落的宝石。
大家立刻分散开来:墨水瓶子带着小雪和阿焰蹲在溪边,用小铲子轻轻挖起一棵荠菜,抖掉根部的泥土,直接蘸了点肉酱递到嘴里:“嗯!比去年的还甜!” 钢铁之翼和李猎户扛着木杆,在溪边的湿滑处搭小台阶,木杆之间用藤蔓绑牢,踩上去稳稳当当;月影则坐在石头上,把挖好的野菜分类放进竹筛,挑出带虫眼的叶子;暗刃默默绕到谷的深处,查看是否有村民被困在湿滑的山坡上;林逸和沐雨则帮着附近的老杨摘野菜,老杨的孙子小豆子才五岁,跟在后面捡掉落的地丁草,时不时把紫花别在奶奶的衣襟上。
“救命!小豆子掉溪里了!” 突然,溪边传来老杨的惊呼。林逸立刻冲过去,只见小豆子蹲在溪边挖婆婆丁时,脚下一滑摔进了浅滩,溪水刚没过小腿,却把裤子浸得湿透,孩子冻得嘴唇发紫,坐在溪滩上吓得直哭。老杨想下去抱,却因为年纪大,脚刚沾到水就打颤,差点也摔进去。
“老杨您别慌!我们来救!” 钢铁之翼立刻放下木杆,快步走到溪边,他穿着防水的皮靴,稳稳地踏进浅滩,小心翼翼地把小豆子抱起来;暗刃则迅速从背包里拿出干毛巾,递到钢铁之翼手里,帮小豆子擦掉脸上的水珠;沐雨赶紧打开药箱,拿出暖身药剂和干净的棉裤,拉着小豆子到旁边的暖阳处,一边帮他换裤子,一边喂他喝药剂:“别怕,喝了这个就不冷了,下次要离溪边远一点哦。”
小豆子喝了暖身药剂,脸色渐渐红润,他攥着手里没掉的婆婆丁,小声说:“奶奶,我还想挖野菜,给妈妈做野菜团子。” 老杨心疼地摸了摸孙子的头,又对着林逸一行人连连道谢:“多亏了你们,不然孩子非冻感冒不可,你们真是我们雪林的守护神啊!”
林逸笑着摇头:“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小豆子想挖野菜,我们一起帮他找最嫩的,好不好?” 孩子们立刻围过来,小雪把自己挖的最大一棵荠菜递给小豆子,阿焰则拉着他去看自己找到的 “紫花地丁草丛”,谷里的哭声很快变成了笑声。
中午,大家在李猎户家的院子里吃野菜宴。李猎户的媳妇把挖来的野菜做成了好几样吃食:荠菜团子蒸得松软,咬一口满是清香;婆婆丁蘸酱摆了满满一盘,旁边还放着刚烙好的麦饼;地丁草蛋汤飘着淡紫的花,喝起来带着清甜。小豆子坐在小雪和阿焰中间,手里拿着一个荠菜团子,吃得满脸都是,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孩子们提议做 “野菜标本”,李猎户找来了几张干净的宣纸,教他们把野菜夹在纸里,再用木板压平,说过几天晒干了,就能做成书签。小雪把自己的荠菜标本贴在去年的枫叶书签旁边,阿焰则在自己的婆婆丁标本上画了个小小的火焰,说 “这样就和我的吊坠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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